哥哥甚至兴致勃勃地想过要是在国家实施会怎么样?这也是瞿睿齐疑惑的原因,现在面前的这个沈文清一开始说的和哥哥都一样,只有在实施上周全的顾虑是哥哥所没有的。
所以,瞿睿齐有些犹豫,如果他不是哥哥,为何他知道这么多。但如果,他是哥哥,他为什么不认我?
沈文清被瞿睿齐安排到了前院一个房间,住在这个院子里的还有两个瞿睿齐的幕僚。
沈文清到了那里以后,就去两边的房子问好,住在沈文清隔壁的是一个叫杨培燕的男子,此人比较沉默,看见沈文清来,似乎不是很欢迎,只是简单的点头,甚至没有让沈文清进门。
沈文清去了杨培燕的隔壁,此人叫孙过庭,年龄还挺小的,话比较多。他请沈文清进去,和沈文清聊了不少。
因此,沈文清知道了孙过庭是研究兵器的,他不知道是年龄还是性格的原因,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他在南疆以外的地方,没有人愿意收留他这样的怪人,但是瞿睿齐可以。
他把孙过庭招过来,只要孙过庭有成就,随便他发挥。孙过庭因此十分喜欢这里,在这里过的如鱼得水。
孙过庭也和沈文清说了隔壁的杨培燕,是个书呆子,但是禁不住人家懂的多,是个很有学识的书呆子。这个书呆子,瞿睿齐还去求了几次,才把人挖来。
没办法,孙过庭也是一个空有学识,却是个臭脾气的。人家愿意时供着,却不爱用他。孙过庭脾气又臭,性格太过于刚直,混的并不好。还颇要面子,看没人用他,他对外就说是自己个儿看不上那些做官的臭脾气,就做了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最后被瞿睿齐拔来栽在了南疆。
孙过庭说完了,就问沈文清:“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沈文清就简单说了一下,孙过庭笑了:“好了,现在进来一个改律法的,我们这个院子也算是各有所长了。”
沈文清羞愧的低头,他懂什么律法?不过是懂了这么点东西,所以被招进来,其他的他懂什么?
结果,沈文清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给南疆的推动会这么大,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瞿睿齐曾经教他的那些,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瞿睿齐在第二天又将沈文清介绍给了他的幕僚团队,瞿睿齐的幕僚团队有十多人,普遍年龄都已经到了近三十这样。
有几位年龄比较大的,也有沈文清这样年纪轻的。
沈文清把自己了解的疑罪从无和一些不错的律法建议都写到了纸上,有些还是大瞿睿齐自己教过他的,并经过大瞿睿齐自己修改的。
当沈文清把这份文件给了如今的小瞿睿齐时,他的表情是有些震惊的。
他看着沈文清说:“你做的很好。”
沈文清便傻乎乎地笑了,其实,这时候的沈文清便想着的是,他要帮助瞿睿齐,他要把南疆改造的更好。他做不了什么,但是他要做力所能及的。
瞿睿齐的幕僚团队,并非全都是幕僚。像孙过庭和杨培燕这种的,便不是那种出谋划策的,而是更适合类似工部礼部那样部门做一个小首领。
但因为他们都是刚刚进来的新人,没什么业绩,对外又没有太大的名声。一下子就把这些人放到那么高的位置,其实无论是对于旧人,还是他们这些人来说,都不算好事。
先以幕僚的身份,只要他们做出一点业绩,瞿睿齐就可以把他们供上去。
但,沈文清知道自己是做不了小首领的,他没有那学识,知道的也不过是领先于他们的一些知识,但他知道的也不精。
唉,那时在衙门的时候,要是有认真听课,其实就能更好的帮助小瞿睿齐了。
嗯?沈文清奇怪地想,这么说,那时候的大瞿睿齐其实是知道自己会回来,如此为何他不好好教自己呢?
沈文清颇为哀怨地看了坐在上位的瞿睿齐一眼,瞿睿齐被看的莫名其妙,但是在坐的人不少,他又不能问。只能莫名其妙的被沈文清一直哀怨地盯着,心里有点毛毛的。
瞿睿齐并没有想过,他身为一地藩王,这个人是自己招来的幕僚,他干嘛有点怕他?
沈文清盯完了瞿睿齐,又唉声叹气了起来,瞿睿齐看着沈文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确实和哥哥很像了,不是说样貌,是这些小动作之类的。只是,他为什么不认自己呢?到底是不是哥哥?瞿睿齐也疑惑了。
今日主要便是介绍了一下沈文清,并就沈文清提出的疑罪从无大概说了一下。
等其他人都退下去以后,瞿睿齐招手让沈文清坐到离他近的一张椅子上,他问沈文清:“你刚才在想什么?”
沈文清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只说:“就是那个,我觉得比起那些人来,我实在没有什么拔尖的,不免有些担忧。”
瞿睿齐冷漠的表情有点松动,他抿抿嘴,忍了忍才开口说:“你做的很好了,其实,你能提出一个有用的点子来。这个点子无论最后谁去完善,它有利于南疆发展。那么,提出这个方法来的你,便是很大的功臣了。你不用太紧张,以后你的疑罪从无真正在南疆实行,并推广,造福了百姓。我自然会付你一笔银子,这些都是公平的。”
沈文清扯着嘴角笑了笑,点头,然后说:“你真的很厉害,我听他们说你才十六岁,你十岁才来的南疆。但是却结束了南疆多年的乱战,甚至将这地方发展成如今的模样。”
瞿睿齐起身,走到了一副图前说:“战争是结束了,但是它也不是一场难以结束的战争。只是它战乱多年的,原因却不是南疆的南蛮,而是朝廷上的自己人。”
沈文清疑惑地看他,瞿睿齐继续说:“而你看到的不过是眼前,南疆这么大,也就是这几座大城发展繁荣。其实,其他周边的县村等,依旧穷的很。”
沈文清走到他身边,看了看瞿睿齐面前的图,南疆确实很大,尤其在和南蛮的地盘并了以后,起码占了大瞿八分之一的位置。而,瞿睿齐重点标记出来的几座城池,在南疆的地图上,其实只有几个点而已,相对整个南疆来说,确实很小。
“我来此地时,并没有太多的银子,那时,南疆四处混战。我舅舅重伤在床,只因为南疆的边防信息被人泄露,南疆提供不上粮草,朝廷供给的粮草也被人把控。前狼后虎,那时候一点希望也看不见。”
沈文清似乎能想到那样的情景,而他的睿齐才十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这样,被自己的父亲赶了过来。
“所以,你很厉害。”沈文清由衷地说。
瞿睿齐回头看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才见了两面的人说这些,但他从来没有和人倾述过,今天那股想要说地欲望便有些强烈。
他来此后,其实很多事情反倒随心所欲了,对于沈文清,他也没有隐瞒地想法。他继续说:“不是厉害,你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