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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分工,瞿睿齐自然是不愿意离开沈文清的,所以,沈君玉做主厨,沈文清和瞿睿齐便在一边帮忙。释亦被瞿睿齐打发去打扫庭院,张公公跟着沈文清在院子里晾晒一些桌椅书本等物,一时,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竟也和一家人一般热热闹闹的。

午饭之后,便要开始准备年夜饭了,趁着在炖大骨汤的时候,沈君玉包了些饺子。沈文清在井边杀鱼,瞿睿齐给他打水。等闲下来了,沈君玉坐在院子里看着他哥哥杀鱼,开口说:“哥哥,我想过了,我想在外面摆个摊子。”

沈文清一愣,问:“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沈君玉笑着说:“也不是突然,从奶奶那次之后,我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我也不想一直都在家里。摆个摊子,权当打发时间,对于我来说,生活上也能更加充实一些。”

“你是担心钱的问题吗?你是我妹妹,这些事情我会去打理的。”

“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要自己的父兄养着。我本来就是和离之身,在其他人家里,便是回到娘家都是不容易的,何况还要让哥哥养。”

沈文清停下手上的动作说:“我们不一样,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和别人想的也不一样,他们顾虑多,我没有。我只想我的妹妹快快乐乐长大,嫁人了也是幸福快乐,过的不开心,就回来。家里住着,我是你们的兄长,这是我的责任,一生都是,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沈君玉看着沈文清,红了眼眶:“有哥哥这话,我已经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如今,我想开了,只是想生活的随心所欲一些,我不想一直呆在院子里,我想有自己的事情做。”

瞿睿齐适时插话道:“你也不要太掬着妹妹,她既然有心想要出去,你让她随心生活,对于她,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都是很好的帮助。”

沈君玉感激地看瞿睿齐一眼,沈文清不太满意地嘟嚷:“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

瞿睿齐笑了,将水桶放到一边,蹲到沈文清身边说:“早晚也会是的。”

沈文清看他一眼说:“那你说摆什么摊好呢?”

沈君玉马上接道:“这个我已经有了想法,我其他的不是很拿手,但是煎饼是我最为拿的出手的手艺了,而且味道不会太差。”

沈文清撇她一眼:“食物摊子最为累人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嫌脏。哥哥的意思,便是在字画街那里,摆个卖笔墨纸砚的摊子。”

沈君玉不赞同地说:“我对这些不熟悉,笔墨纸砚的进货又是不小的一笔。而且在那街上,又争不过别人,那里的摊位费也高。主要是,我对那个也不感兴趣。”

沈文清乐了:“你还喜欢煎饼啊?”

“我只会这个,看别人喜欢吃,我心里也欢喜。我也不主要为赚钱,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天天在这个院子的一方天地困着。既然要出去了,我自然想要做自己喜欢的,累点我也高兴。”沈君玉说的认真,沈文清看出来,不说已经忘记前尘往事,但她已经有想好好过日子了。

沈文清想了想,点头说:“你有这想法,我没有不应,何况,我是清源县衙门的衙役,你的摊位,我还是能照顾一二的。”

瞿睿齐适时刷好感:“是啊!不要担心,我在清源县做县令,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君玉笑着点头,其实就沈文清和瞿睿齐的关系,她看的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知道瞿睿齐是喜欢他哥哥的。她也花了很长时间想过,毕竟哥哥是这房唯一的香火。

但是,经了自己的事情,她又不知道为了香火,让这样好的哥哥被困于世俗真的好吗?所以,她又想着顺其自然,哥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因为谈妥了这个事情,沈君玉下午的心情十分不错,食物里都带了几分喜悦。沈文清也考虑去老万家给沈君玉打个轻便的推车,去老孟家给沈君玉打个煎饼的铁锅。

到了傍晚,沈君和和张公公又开始一样样把东西搬回去,释亦除完草也来帮忙。厨房的食物香气飘出来,沈文清端着煮好的食物一样样去院子的大圆桌那里摆好。

几人坐了一桌,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因为难得,沈文清也喝了些酒,脸上便有些上色。

瞿睿齐看的出神,不免吃饭的动作就有些慢,张公公已经习惯,释亦目不斜视地吃着自己的。只有沈君玉看到这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虽然说觉得哥哥开心最重要。但毕竟都是男子,跨不过去的是世俗。沈君和还小,不懂这些。

等到了放烟花的时候,沈文清带着沈君和去点的火,其他人都在后面看,沈君玉更是一脸期待,她是没见过烟花的。村里是没有,便是城里,也只有一两户权贵人家,和富商才会买这些。沈文清买这个烟花是花了大价钱的,主要也是为了给妹妹们涨涨眼界。

点了火,沈君和倒是吓的后退,沈文清却还蹲在那里,眼看烟花马上就要爆了,瞿睿齐皱眉上前。所幸他有武功傍身,距离不近,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抱着沈文清后退。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哭笑不得地看着沈文清红着脸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原来,这个时候的哥哥是不胜酒力的啊!

瞿睿齐想,他看着醉醺醺的哥哥,只觉得越看越可爱,天上的烟花漂亮,但真的不及哥哥此时的睡颜,一时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这下,别说是年纪小的沈君和了,就是其他几人也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瞿睿齐冷眼看向张公公,张公公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君和看看这烟花好看吗?”沈君和傻愣愣地转头看天上的烟花,说:“好看。”

沈君玉更是红了脸,还没说什么,就被张公公拉着去点新的烟花。释亦也马上转身,陪着几人看烟花,独留瞿睿齐抱着沈文清去了房间休息。

等第二天,沈文清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他也没想到这个身体居然这么不甚酒力。初一大早上的面,沈君玉已经煮好了,沈文清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坐好了,沈文清只觉得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莫明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很快,他便被沈君和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沈君和受昨天没能保护到哥哥的刺激,想要习武,而且已经看中了释亦想要做他的徒弟。一早醒来,就被这事情砸的沈文清,一时有些蒙逼,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瞿睿齐在这点事情上,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便说:“你如今七岁,习武其实是有些晚了,何况你是女子,释亦能教你的不多。但是如果你愿意,你便每日到县衙后院那里,我让释亦教你,如何?”

沈君和开心地点头应下,当天就给释亦敬茶拜师了。

释亦:“……”从没想过收徒弟,尤其是女徒弟。

所以,等这年一过,沈文清便忙碌了起来,他给大妹妹准备出摊要用的东西,还和自己的同事去找了个好摊位。然后,马上又带着沈君和去挑了拜师礼,虽然初一的时候已经敬茶了,但是那时是临时起意,并不充分,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要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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