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维护一下现场吧!”
“没事,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其他村里抬来的。”瞿睿齐定定看了沈文清一眼说:“我们等人来了再说吧!”
这村离清源县本来就近,没多久就有人来了,除了衙役县丞仵作,还有帮着做重活抬尸体的壮班等。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来,本来在那边和下游村说话的村长惊了一下,然后便赶紧上前问好。
知道新来的县老爷也来了,村长越加恭敬,将瞿睿齐带到了村里最好的屋子做好,然后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实,古代奇案并不多,大多数上的案子都较为简单。除了科技发展,致使外在条件的减少使得案子的工具没有未来那样繁多。还有便是,古代大多数人命案子,都是发生在较为仓促,且有纠葛的情况下,尤其是这种村里镇里的案子,大抵上认真考察调查便能抓住犯人。这些自然只限于小案子和非江湖人的案子。
另一方面来说,在古代,犯人的犯案思维简单,捉人的思维便也不复杂。冤假错案,更多的是出在法律,和判官是否公正上的。平民百姓的生命,在权贵面前显得犹如蝼蚁一般,这也致使判官的判案不够严谨,毕竟如果被权贵施压,或者当案件有些难度时,便想草草结案,甚至法律上的疑罪从有,都会尽快的结束一个案子,从而致使冤案的产生。
但,庆幸的是,于大人管理下的清源县廉明,公正。县里和平安乐,偶有一起两起的案子,也都很容易便破了。
沈文清叹口气,没想到,今天在桃花村被难住了。这个案子的死者,很快就确认了是张家的媳妇徐氏。找到了死者,本来只要顺着了解死者的交际圈,同时知道要好的不要好的,都有哪些人,因此有一个大致的方向进行调查。
毕竟,尸体上有明显的刀伤,所以,便是这一点便很容易确认这是一起仇杀。如果没有深怨,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罪,且在死者死后还将其砍了几刀?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从村长嘴里知道的事情,便是这死者徐氏人缘很好,她的父母是农民,平时与人为善,不得罪人,也没有在外欠债等。只生了徐氏这一个女儿,从小疼爱,徐氏从小被宠的很是乖巧,和村里的人都处的很好。长的也一般,不存在这方面造成的情杀。
当然,徐氏除了长相一般,因为家里只有一女,她的父母从她小时,便想招赘的,所以,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徐氏的丈夫是秀才,但徐氏嫁给这个张秀才时,他还是一个穷酸书生,太穷被退亲了,后来和徐氏成了,徐氏父母看这张书生为人不错,也没有硬性要求他必须入赘,张书生孤身一人,婚后对徐氏好,也孝顺徐氏的父母。
两人成婚一年后,就生了个女儿,后面又生了儿子,这张书生争气,没多久又考上了秀才。一家四口幸福美满,有徐氏父母照顾,生活也不困苦,一家人都是温和的性格,从不得罪人。
张秀才考上秀才后,因为要教自己的孩子识字,便也连带把村里的孩子都教了,可以说,这一家人绝不存在被仇杀的可能。
徐氏失踪后,村里还帮忙找,也十分忧心,但越是这样……
沈文清看向瞿睿齐,这个案子便越难。因为……找不到疑犯啊!
瞿睿齐看向沈文清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沈文清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也认真地想了两下摇摇头说:“如今,只知道简单的是落水前死亡,死后被砍。但是,这案件,前后左右都没有预兆,又没有嫌犯,今日怕是找不出凶手的。”
瞿睿齐认真听完,然后笑着说:“嗯,找不到,没事,案子只要不扯到江湖中,一般凶手便是身边的人。所以,如今尸体出现了,该急的人是他,自然会露出马脚的。”
沈文清点头,瞿睿齐起身说:“那今日便先回去吧!出了案子,今日就不去逛村子了。”
几人出了村,村长一路送了过来。衙门的人将尸体抬回去了,其他的人四处去调取情况,瞿睿齐便坐上来时的马车,还朝沈文清伸出手说:“走吧!”
沈文清一愣:“没事,我可以上去。”然后撑着车辕跳了上去,瞿睿齐也没说什么。
马车便晃悠悠地朝清源县出发,天气热,瞿睿齐让沈文清进了马车里面,也不知道这马车是什么构造,一般马车沈文清也做过,夏天坐着其实十分闷热,还不如在外面骑马。
但瞿睿齐的马车却没有这种感觉,说不上凉爽,但绝不闷热,马车行的快时还有夏风进来。沈文清靠着车壁,吹着风,在晃悠悠中便有些困意,正迷着眼觉得困顿,突然就听到外面有兵器交接的声音。
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瞿睿齐将他拉离窗边,他才真的清醒过来。入眼便是贴着瞿睿齐胸口那白色的凉爽丝绸,低眼便能看见那月白祥云纹的腰带。
沈文清:“???”
瞿睿齐低头看去,却见自家哥哥一脸懵,即使在这个时刻也不免低笑说:“发什么呆?”
“我们……遇到刺客了?”
瞿睿齐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一把剑,看着十分纤细,剑锋上闪着寒光。他用剑面挑起车前的门帘,然后说:“嗯,遇到了。”
沈文清:“!!!”
“怕了?”看沈文清大惊的神色,他问,安抚地拍了他两下。
此时的沈文清紧张的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他只是即惊且懵地说:“怎么会?清源县一向都很安宁。”
“谁知道呢?”瞿睿齐没有说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看了眼外面的情形,来的有十多名刺客,个个武艺不凡,好在除了随身的释亦之外,他身边还跟有六名死士,七人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坐在车辕的张公公一动不动,安静如山。沈文清觉得,只有自己这没有见过市面的土包子被刺客吓到了。
看到外面那些侍卫,沈文清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姚齐身份确确实实地不简单,谁出门还有暗卫躲在暗处啊?若不是有人攻击,根本就不知道暗中还有人保护呢!
沈文清怀疑地看了瞿睿齐一眼,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自己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看着沈文清那丧气的脸,瞿睿齐似是能看出他的所思所想,被气笑了。真是小没良心的,吃香喝辣的时候跟着倒是没有怨言,一有点危险,就一副后悔的脸,若不是人还没有到手,非的好好教训一番。
变故便在一瞬间,冲着瞿睿齐来的人,向来不简单。瞿睿齐的护卫也是如此,所以,刺杀的久了,便也有了经验,对于瞿睿齐最好是要出其不意。
沈文清的眼力自然是看不见的,他只知道瞿睿齐表情突然一变,拉着沈文清跳出马车,沈文清回头看去,原先坐的位置有插穿车壁的箭雨飞出。
张公公也已经躲过,他紧张唤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