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便是如此,朕看他那狠劲也失一国皇子风范。”
“陛下此言差矣,被打败而无法反抗,那才叫有失皇子风范。”
“威国公你好大的胆子。”文皇后起身喝到,她来前便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如何不知被压着打的是自己的儿子,就元后的那个贱种也能和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
“臣不过是大老粗一个,有什么说什么,在北蛮大战多年,学的道理不多,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是比武,自然以强者胜。在这京城,臣也知道比武要公平,大皇子学武不过短短数日,不必二皇子时日长,但大皇子年长一岁,虽然体格上没甚区别,也勉强算是扯平这之间差距。比武中不知大皇子可是用了武器?若是两边样样一样,皆是平等,如何便说大皇子胜之不武?自己拳头打出来的胜利,既然还要因为身份压着?臣只能说,所幸这是在宫闱里的比试。”威国公冷冷地回到。
平辰帝听得火冒三丈,但又无话可反驳,只冷声说:“今日便到这里,都退下。”
平辰帝即已开口,这事便没有追究的必要了,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威国公这在转身看向一边脸肿的馒头大的瞿睿齐。
瞿睿齐问:“父皇不喜欢我?”
威国公说:“嗯。”
“为什么?”
“因为你有姚家的血。”威国公轻声说,他看见瞿睿齐笑了,笑容无伤无悲,他心疼不已,才是一个6岁的孩子,但他必须认清这个现实,否则今天的事情便会一直发生。
沈文清醒来时,感觉脚上剧痛来袭,他龇牙咧嘴地流了一头的冷汗,难受的很,便见施公公站在床边,声音幽幽地:“坏娘娘的大事,你可是不要命了?”
沈文清冷笑:“我那时没推大殿下下去,娘娘便该知道我是叛变了。”
“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娘娘拿你没有办法?”
“那便让娘娘动手吧!如今有威国公做靠山,弄死我这等小人自然无关紧要,但能让威国公抓到一个把柄倒也死得其所。”
“你以为你一个贱命,能让威国公为你翻脸?”
“自是不敢那样托大,但如今我已是大殿下的人,能成你们一点小小的阻碍,我也心甘情愿。”
施公公看沈文清油盐不进,愤愤离去。沈文清呼出一口气,他赌了一把,所幸小李子没有家人可被威胁,也算万幸。
等施公公离开,沈文清痛死痛活了一会儿,便看见瞿睿齐推门而入,沈文清看见瞿睿齐的脸,呼吸一滞,惊道:“这是怎么了?如何伤了脸?”
瞿睿齐走过去,依偎到沈文清的怀里轻声问:“哥哥,疼吗?”
“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父皇。”
沈文清浑身一震,嘴巴干涩地说不出话,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希望的。
瞿睿齐摇摇头,说:“不怪哥哥,他不喜我,便不喜吧!我只要哥哥就好。”
“他如何能不喜你呢?你是他的儿子。”
“舅舅说了……”瞿睿齐的声音还带着孩子的奶气,沈文清却听的心里发凉。
姚后便是平辰帝的元后,平辰帝作为庶子想要上位自然不易,那时姚后身后有现在的威国公,北蛮有;老威国公,50万战士都是姚后的底牌。
平辰帝登基,毫不客气地说,姚后绝对占了8成的功劳。但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却必须受到这种挟制,甚至于这个唯一的嫡长子也是在当时太后的要求下所有,为了这个嫡长子,文妃所孕的第一个孩子被太后打落。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好姚家,助其登皇位。
登上皇位后,那些不光明的历史便成了平辰帝难以启齿,也无法忘怀的侮辱。被控制着成亲、生子、打落第一个孩子的种种,致使平辰帝对于姚家哪怕自己的嫡长子也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登基后,老威国公过世,国公府摇摇欲坠,姚后身后还有太后撑腰。等太后一去,大皇子出生,威国公府已经被平辰帝打压的门可罗雀。看着后宫中的妹妹和侄子,姚世安身披战袍,迎战北蛮,他那时才知,没有权利,他谁也保护不了。
可惜他出战两年,后宫妹妹便郁郁而终,瞿睿齐3岁没了母亲,受了几个月的虐待,威国公终于在北蛮传来捷报。之后,瞿睿齐的待遇变的就尴尬了,也因着这个,他至少是活下来了。直到威国公大胜的前兆传来,文皇后才迫不及待的出手,沈文清的到来,才让瞿睿齐没淹死,才有如今的这个局面。
但,无论何时,平辰帝也不会忘记他的登基是用怎样的屈辱换来的,他绝对不会喜欢姚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流有姚家血脉的瞿睿齐。
“睿齐。”
“恩?”
“我一直都知道,世界上会有恨着自己孩子的父母……”
“嗯!”
“但我从来不希望你是其中一个……”你不该是其中一个的。
“可是我是,哥哥。”
“你恨他们吗?”
瞿睿齐摇摇头:“我不爱他,我也不恨他。”我只要哥哥,这就够了。
沈文清在床上将养了1个月,才开始能下地行走,瞿睿齐原就把他当成世间仅有的亲人,谨记太医说的好好休养,他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虽然沈文清已经能拄着拐杖走,但还是被瞿睿齐严令好生休息,施公公两次让沈文清帮忙跑腿,都被瞿睿齐严令喝止并罚了施公公3个月月钱。
这是瞿睿齐第一次正式与文皇后对上,他知道施公公是文皇后的人,文皇后也知道瞿睿齐知道。平辰帝知道,威国公知道,这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堂堂大瞿皇子被欺辱至此,既然隐忍不能换来想要的,那便爆发吧!
瞿睿齐是一位聪慧过人的孩子,文武都不在话下,且几次在太傅将朝上难题搬上课堂上时,瞿睿齐都拔得头筹。
威国公等武将,莫不是瞿睿齐的后盾。哪怕文皇后乃丞相嫡长女,如今也不是可随意动瞿睿齐的人了。
平辰帝几次打压,抬了二皇子,也给三皇子做脸,总算是保住了平衡。若是有人说上大皇子两句好的,平辰帝却笑说世间之大,多少伤仲永的,如今大皇子还过于年幼,一切等几位皇子长大,才可定夺其品德才行。
“哥哥,伤仲永是什么?”大皇子被平辰帝指为伤仲永时,他还未习到此处,他便问沈文清。
沈文清摸摸瞿睿齐的头,说:“它讲的是一个神童,因后天父亲不让他学习,被其父当做造钱工具,天长日久,靠着天资的那些又哪里够其消费。不去学习新的知识,自然慢慢的沦落到变成了普通人的故事。”
大皇子没有气愤,只是好笑地说:“父皇未免天真,为给二弟作势即已经断定我长成后才学平庸?我有哥哥在,□□日督促我好生学习,我自个儿也每日吸收新的知识,如何会和仲永一般?且我跟随舅舅习武,学习布兵排阵之法,舅舅亦不是纸上谈兵之人,我有最好的师傅,和亲人在身边,自是越站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