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医院门口,大口地呼吸着。
身边往来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悲喜,南晚仿佛从他们说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共通点。
她不想回去,就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这座城市处处显露热闹的一面。
a市的天气比海城的冷,南晚身上只穿着一件外套,在夜风的侵袭下,不堪一击。
她脸上表情十分茫然,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
任性够了,爸爸还在临湾,林蓝还在海城,今天是霍爷爷帮她逃出来的。
她必须得回去,她身上还有这么多软肋。
但她的脚却像被黏住了一般。
早在南晚出来的时候,霍浔洲便看见她了。
他不动声色,等在车里。
他在等着什么。
或许在等她看见他,或许又是在等她主动回去。
原本霍浔洲想的很简单,一看到她,就要把她掳回家。
但真见到她了,那些暴躁的念头便宛如被三月春雨淋湿,死灰难复燃。
她坐在长椅上,他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是孩子般的茫然,霍浔洲拧紧了眉头,心脏仿佛被一块重石压住,他在艰难喘气。
他一直在等,在等她看到他。
只要她转过头,就能看见她。
但她从始至终未曾朝他这边看一眼。
霍浔洲觉得自己很可怜,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但那个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真是可怜啊。
怎么就混成这副鬼样子了。
于是手中的烟也顾不得了,直到猩红爬上指尖。
他手一抖,落下一地明明灭灭的星火。
片刻后又是一地灰白。
一如他那颗死寂的心。
风急,雨骤然落下。
先是一两点,打在他手臂上。
霍浔洲目光未动。
雨渐渐大了起来,开始有人打着伞。
他觉得那些雨不是落在他手上,是落在了他心里。
雨也不是雨了,成了尖钉。
他觉得疼,很难受,快呼吸不过来了。
但南晚看不见。
他就是现在死在这,她恐怕也不会知道。
霍浔洲向来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他用强悍的态度武装自己,在外人面前,他无坚不摧。
但再坚强的人,也有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