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现在还受伤了,跟她回去干什么呢?
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照顾他了呀。
她狠狠掰开他的手,也不顾他现在还在输液。
“我真的要回去,你好好在这养病。”
手很轻易被掰开,她跑了出去。
霍浔洲面无表情地看着虚掩的门,因为南晚刚才的挣扎,他手背鼓起一个小包。
其实他能忍受她这样的对待的,但这一刻,却觉得很难受。
如果她不曾对他脸红过,不曾给他削过兔子,他不会这么难受。
他打了个一个电话:“卓彦,帮我订张去临湾的机票。”
“洲哥,你的腿不要了吗?”卓彦是真的很生气。
“行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赶紧去,别罗嗦。”
卓彦认了,他知道霍浔洲这次是栽了,可没想到栽得这么狠。
人家姑娘摆明了是没把他放在心上,他还上赶着去。
没救了。
南晚运气很好,刚好最近一班飞临湾的机票还有剩。
她坐在候机厅了,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心中一片惊惶。
“南晚,我是李叔叔,你父亲的同事。你爸爸出事了,他在校外机构当老师的事被热捅到了教育局,还有他班上的学生说他在班上鼓动学生去参加校外培训。你爸爸晕倒了,现在在临湾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来看看。”
前世是没有发生这件事的,南晚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事,她很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她知道,爸爸肯定没有做这种在班上鼓动学生去参加培训。
父亲当老师几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
如果不是为了她生活能更好,也不会想着去教育机构兼职工作。
她心里又酸又涩,明明已经说动了父亲,这是最后一期校外兼职。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被告了。
父亲晕倒了,她更怕父亲是出了什么事。
前世父亲生病的场景又浮现在她脑海,那时父亲的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到了非换肾不可的地步。
今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上次体检,明明一切指标都没有异常。
这一路上南晚心神不宁,到了临湾直奔第一人民医院而去。
到了病房门口,却有些胆怯。
直到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晚晚。”
南文辉已经醒了,看见女儿直直站着,眼睛红红的样子。
既心疼又愧疚。
“晚晚,别担心。”
南晚眼泪差点流出来,她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爸爸,你怎么晕倒了。”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其实这件事早在两天前他就得到消息了,但处理结果一直没下来,便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等今天,一得知自己的处分结果,就晕倒了。
南文辉羞愧难当,他当了老师几十年,原以为是一只这样干到退休。
没想到却是晚节不保被开除。
“现在没事,可以回家了。”南文辉愧对女儿,想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没想到反而连累了女儿。
南晚仔细看了检查结果,确定真的像南文辉说的这样,才带父亲回家。
一路上,她能觉察到父亲低沉的情绪。
她也难受,为父亲难受,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是真的热爱教书这一职业,也教得很认真。
爸爸应该比她更难过。
“是爸爸对不起你。”南文辉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声音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