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不说话。
霍浔洲把她肩给按回来,她一双眼看着他:“你管我做什么呢?”
霍浔洲真受不了她这副样子,咬了咬牙:“老子算是自作多情!”
他摔门而出,门撞到墙壁发出剧烈的响声。
南晚觉得很难过,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几天她都没出去,日子又过得跟前世差不多了,她怎么这么失败了,做什么都做不好。
不多时,房间门被打开,刚才还暴怒的男人拿着医药箱,替她换药。
南晚也不拒绝,虽然被他碰到的手很难受,手臂上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霍浔洲换完药便出去了,他们之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南晚咬了咬唇,从床上爬了起来,卧室里有独卫。
她把手龙头打开,冰冷的水把刚才换的药冲掉,连同着霍浔洲碰到她皮肤的异样触感。
她擦了擦手腕,真的不疼了,只是她皮肤太敏感了。
转过身,霍浔洲站在门口,面色沉沉地看着她。
南晚有一瞬间的恐惧。
霍浔洲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不算狭小的浴室一下拥挤了许多。
南晚退无可退,刚被冷水冲过的手腕凉的不像话。
霍浔洲咬着牙瞪着她,良久才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为什么要冲掉?”
南晚沉默,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就这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她还是不说话。
霍浔洲心头难受得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他有意放轻自己手中的力度。
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盈着晶莹泪水的眸中。
她睫毛上也沾染了一地泪水,将落未落的样子,那么可怜脆弱:“我也不想的。”
“但是好难受。”他碰过的手好难受,她只想把他的气息给冲掉。
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的不疼了,只是心里好难受。
在那一瞬间,霍浔洲心疼得不像话。
他好像能感受到南晚的痛苦,他比她更难受一万倍。
手有点颤抖,他默默松开:“我让宋妈给你换药。”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你不是有个好朋友叫林蓝,明天让她来陪陪你。”
南晚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手臂,大声反抗:“我不要!”
“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说不要!你不许叫林蓝来!”
“明天上午。”
“混蛋王八蛋!我说不要!不要!不要!”她又哭又吼,伤心极了。
“你又想用林蓝来威胁我,霍浔洲,我恨死你了。”
霍浔洲转过身,紧紧抱住她,他不曾说话,把她往怀里按,力气很大,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怀中。
他觉得难受,难受得要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他没那么坏。
等她平静了一点,霍浔洲才缓声道:“我没有用她来威胁你。”
“你现在有个朋友陪着,会好过一点。”
南晚不信他的话。
但霍浔洲自嘲笑了一声:“无论我目的是怎样,你也没办法阻止。”
南晚确实没有办法可以阻止,晚上她给林蓝发了消息,邀请她明天来霍家做客。
她不想让霍浔洲的人去通知林蓝,那会让她在好朋友面前陷入一种更难堪的境界。
她一直郁郁寡欢,这天终于提精神。
南晚很早便起了,她故意避开霍浔洲,但宋妈说,霍浔洲早就走了,他似乎知道她不想见他。
南晚在门口等着林蓝,她特意穿了长袖,把手腕上的伤口严严实实地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