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双手接过,直感觉掌心里名片的触感都和一般的不一样,暗金色的卡片看上去很有质感,她只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姓名“谢清瑞”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她把名片放自己包里,斟酌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可以问下,叔叔你和谢池宴是什么关系吗?”
眼前的中年男子面色微黯,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这件事,你问谢池宴吧,如果我说了,他怕是会更很我。”
苏阮及时制止了这个话题:“那你先回去吧,叔叔,我去看看谢池宴和他妈妈。”
男子点了点头,没有面对着谢池宴,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种成功男人形象:“那麻烦你了。”
苏阮摆了摆手,朝医院里跑去,一路走一路想,又拿出那张名片除了看看,那个男人的名字真的很熟悉啊,可就是想不起来,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看到谢池宴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色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阮走到他身旁坐在,挨他紧紧,缓了缓才开口道:“伯母还好吗?”
“医生还在检查。”他轻声道,目光仍然放在对面墙壁上,整个人坐在那动也不动。
苏阮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过自她和谢池宴认识以来,便是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而上一世,关于谢池宴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只知道他以为会成为人人敬畏的谢总,但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不说她,安城整个上流阶层的圈子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
但是,如果她母亲出事了,她也会很伤心,异地处之,似乎更能体会到谢池宴的感情。
她笨拙地伸出手,轻轻圈住他的肩,要努力伸长手臂才能抱住他,谢池宴依然毫无反应。
苏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孩一般,声音都放柔了许多:“伯母会没事的,你不想她醒来时看见你精神不振对吧,别担心,伯母会好起来的。”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紧着这几句话来回地说。
几次三番之后,谢池宴终于有了反应,他低下头,对她勉强一笑,手搭在她放在他肩上的手:“我没事。”
苏阮想哭,他的表现根本不像是没事,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手心的温度在温暖的医院里也不见升高。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角:“不想笑就别笑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哭的。”而事实却是,她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多说一句,喉咙里的哽咽之意便掩饰不住。
谢池宴垂下嘴角,面容看起来十分平静,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就这样轻握住她的手。
她原来一向是到了冬天,手就会变得冰冷,她以前常常喜欢把手放进他衣服口袋里取暖,而此刻,她的手暖得像个小火炉,而他的手已经感受不到温度的冷。
好似他们之间换了位置,谢池宴只有握住她手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原来世界上并非一片冰冷,总是有些东西是暖的。
他就着这个姿势闭了眼,又想起那个男人,想起邻近下课时忽然响起的电话。
电话那头邻居大妈的声音分外着急:“池宴,你快回来,你们家来了好多人,我看你妈的脸色特别差。”
他等不到下课铃响,便和老师请了假匆匆赶回去,其实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便有了计较。
准确的说是,从看到那个新闻,便知道这一天迟早回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