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有事吗?”
“嗯,有事。”她说,“晚安,还有,记得想我。”
谢池宴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回道:“晚安。”但关于她后面的话,他却没有丝毫回应。
只是他站在窗户边,冷冷的风的从缝隙里灌入,时间尚早,但外面天色沉沉,长时间握住手机的手冷冰冰的。但他心中却仿佛有一盏烛火,外面疾风也吹不灭,它在顽强地燃烧。
接完谢池宴的电话,苏阮心情一下就好了,刚才因为苏期那个贱人而起的小情绪全部消失不见,谢池宴真是她的治愈良药啊,无论身心。
她开始在房间收拾明天要带去图书馆的作业,寒假第一次和谢池宴去图书馆,要有个好兆头,选的科目一定要是她拿手的。无论任何事,只要和谢池宴有关,她就会有点小迷信。
又去翻了翻黄历,嗯,明天宜出行!很好,最好在出行期间发生点什么好事,比如什么身体接触啦,语言碰撞啦,都可以有的。
最后再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只是她翻遍衣柜,对着镜子换了一件又一件,皆不满意。一想到要去见谢池宴,她便希望自己以最美的一面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但每次在他面前,她都像一个小女生。初恋,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第二天一早,苏阮便醒了,那时闹钟还没响,离她和谢池宴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她一点也不慌。
只睁着一双眼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地转,房间里有地暖,让人根本感受不到冬天的温度。
她暗自脑补了一下今天可能出现的场景,然后立马起床,她已经迫不及待和谢池宴见面了。
只是穿好衣服之后,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雪白。
安城今年意外地下起了雪,要知道,往年的安城几乎不怎么下雪。即使下了,也是那种雨夹雪,一落到地上就融化。所以当一看到这番景色,苏阮忍不住小小的啊了一声。
这是一个南方人对下雪的本能尊重,要十分惊讶,再表现出十分的开心,还要欢呼雀跃。
她迫不及待去敲响了苏期的门,她不敢打扰苏父苏母,只敢去祸害苏期。
“咚咚咚”门被敲了好几声后,苏期醒了,“你干什么啊,苏阮,有病吗?”
他们住在楼梯这一头,而苏父苏母住在另一头,相隔甚远,根本不会互相打扰。
只有苏阮从小到大都十分喜欢打扰苏期。因此,苏期不用开门也知道敲门的肯定是苏阮。
“苏期,快起床啊,外面下雪了!”她语气十分兴奋。
“滚,没兴趣!”他十分痛快地拒绝了她。然而,几秒钟后,仿佛才清醒过来,“什么,下雪了?我起来看看。”
即使是标准的赖床户苏期,也不能免俗的对雪有着一种天然的热爱。
告诉了苏期这个消息之后,苏阮都懒得等他,自己跑下了楼,去花园里玩雪,虽然这样刚刚把地面覆盖上一层并不厚的雪并不能怎么玩。
冬季花园里的花几乎都凋谢了,只有梅花依然盛开,他们家中的是红梅,雪停在枝干上将落未落,苏阮拿出手机连忙拍了好多张。只是手一拿出来便冷得发颤,她也不觉得难受。
她发了一张照片给谢池宴,“美不美?”当然,那是她和梅花的合照,也不知说的是人还是花。
谢池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在外面?”
“是呀,在外面玩雪呢。”天知道,她现在就在外面往手里呵着气回他消息,哪还有心思玩雪。
“早点回家吧,外面冷。”
“你都不激动吗!好不容易下一次雪。”
“这只是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已,是水在固态的一种形式,安城平时下雨的次数也很多啊。”
哼,这个没有情趣的人。“那我激动好了,哼。”她不再回复他,蹲下身专心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