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倒让染香受宠若惊了。一生如此漫长,你怎知今后不会遇上比染香更适合你的人?更何况,你生在皇家,今后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以后要考虑的何止爱情这么简单?你还得多生皇嗣,让慕容家的血脉得以传承;同时,你又还得权衡各方势力,苏家权势如此之大,作为外戚,今后会成为你的隐患……”
“染香这般为本王考量,本王心领了。但并非人人都非得三妻四妾,而也非所有外戚都独揽朝纲,前朝明帝不就是一生独爱一人,且他们并无子嗣,养子是由旁支过继到膝下,他们一样能白头偕老。染香又何妨对自己、对本王多一点信心?”
看着眼前人诚挚的眼神,苏染香有些想笑,或许上天给她开了个玩笑。
在她最天真灿漫的时候,给了她一段自以为是的错误感情,让她痛苦了一辈子,再也无法相信爱情。
而等她心如死灰之际,却又让她遇上了慕容玥……
“殿下不必为染香退让至此。”苏染香转过身,背对慕容玥,“罢了,我们不说这些让人理不清的事。今日你让肖怀瑜和钱瑞浩两人押解关氏兄弟入京,倒是一招好棋。他们想在皇上面前邀功,自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和证据全都告知皇上,到时候他们一党人就难逃罪愆。”
慕容玥见她故意岔开话题,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但苏染香如此排斥,他也不愿紧逼,只好附和她道:“关提龙的账本上,记载着吉祥赌坊许多向京中官员贿赂的账,也有关于去年他们私吞灾银的证据。账本中牵涉的官员多是以前国舅一党的人,若是父皇想要清查到底,那皇后和晋王几乎再无翻身之日。”
“如此最好。”苏染香喃喃道。
一想到前世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即将除去,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本王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苏染香正想着,慕容玥忽然来了一句。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苏染香转过头,正好对上慕容玥略带探究的眼神。
“染香为何独独对晋王如此……”慕容玥想了想,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顿了一下,方继续道,“你对晋王似乎有种很特别的执念,就如我曾经说过的,有些偏激。虽然你说他骗了你感情,理该让你记恨,但本王觉得似乎不像是单单被骗感情这般简单。”
“殿下若真好奇,便当他上辈子杀了我全家吧,所以染香才会对他态度偏激。”苏染香似笑非笑道。
慕容玥见她满口胡言,语气中却又透着几分嘲弄,便知她不愿对自己细说,只好轻笑两声作罢。
“对了,这块玉珏还是还给你吧。”说着,慕容玥便从身上摸出一块玉来。
苏染香定睛一看,此玉珏正是自己在去往闲云寨时掉落的那一块,也是慕容玥送给自己的。
苏染香有些不敢置信,只听慕容玥又道:“本王第一次赠人礼物,还希望染香今后莫要再搞丢了。不然,我也会伤心的。”
苏染香笑着收下,“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寻回?”
“表哥说他在自家院子里发现的,这次在萧关他突然想起此事,便问是否是我掉下的,正好我认出此玉便是你的,才让他给了我。”慕容玥胡诌道。
苏染香也不去计较事情原委,只笑道:“看来此番又得多谢殿下了。”
“你若真想谢我,今后便不要再将它搞丢便是。”
苏染香见他一脸诚挚,便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殿下还差染香一幅画,染香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呀!罢了,等回了京城,本王便画一幅给你送到府上来。”慕容玥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苏染香也不客气,道:“那染香便先谢过了。”
御史台的人回京复命,慕容平见了那些账本,又听说燕王在路上被人刺客伏击,无法如期抵达京城,一时愤怒不已,当下便命大理寺将涉案人员逮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