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语泛酸,语气带着一股怨气,苏染香也不与她计较,道:“他近日忙着调查燕王受伤一案,确实无处抽身。不若这样吧,你若信得过我,可以把你家变故说与我听,或许我可以把你引荐给肖大人。”
季孟雨没想到她愿帮自己,又想及上次她出手相救,便也没对苏染香多疑。
听到这话,季孟雨喜形于色,忙垂首道:“多谢苏小姐!民女刚才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说话多有得罪,希望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苏染香见她以前自视清高,而今却对自己低三下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此时的季孟雨,像极了前世的自己;在历经家破人亡后,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可存!
不过是条可怜虫罢了!
“你这身打扮只怕不宜去见肖大人,此地也不是说话之地。你且先随我回府,再将你父亲之事细细说与我听,择日我再带你去见肖大人。”苏染香瞟了她一眼,淡然说道。
季孟雨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摆上都是灰尘,脸上有些尴尬。她向来都爱整洁,身上沾一点东西都觉得难受。
现在苏染香这般提醒,她也意识到这样去见肖大人不太礼貌,只好听苏染香的话和她去国公府。
回到府上,苏染香让海棠给季孟雨倒了杯热茶。
季孟雨浅浅抿了一小口,定下心神后,方将她家发生的变故细细道来。
事情起因源于宫中刘美人的生辰。
当日有人发现宴会上的菜里有毒,幸亏被发现得及时,方没闹出人命。
季新建任光禄寺卿,正是此次宴会的负责人。
而后来一经调查,这毒竟在季新建身上搜出!
这样一来,季新建便难逃罪责。不仅玩忽职守,而且陷害人命,罪名一点都不小。
这季新建入狱之后,久久不肯招;但人证物证皆在,他这罪名难以洗清,所以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也幸好他没有招,所以这起案子一直拖到最近才结案。
季新建死罪难逃,所以季孟雨才这般病急乱投医。
“季小姐,你还好吧?”苏染香见她神色哀伤而恍惚,便问了一句。
听到苏染香的声音,季孟雨这才擦了擦眼角,从无边的思绪中回过神,忙尴尬道:“对不起,一想起这些不愉快的事,便失态了。”
苏染香不冷不热道:“你爹的事情我已了解了大概,你明日来府上找我便是,我带你去御史台。若你爹真是被冤枉的,相信肖大人会给他一个公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季孟雨听罢,忙起身跪地给苏染香行了个大礼,诚恳道:“若能救出家父,小女愿为苏小姐做牛做马!”
苏染香心头冷冷一笑,她这样的小身板,做牛做马只怕也没用,若是能把整天来恶心她的慕容瑾收了,倒算是功德一件。
苏染香蹙着眉让海棠扶她起来,将她送出国公府。
季孟雨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着近日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靖王府。
季家已被查封,那日若不是遇上苏染香,自己只怕早就没命了。
她住进晋王府原本是想寻求慕容瑾的帮助,为他爹洗刷冤屈;没想到她入了晋王府后,慕容瑾只是管她吃住,对于她爹之事,却丝毫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