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好像有点累了。&rdo;玉麟笑笑,&ldo;可以休假一段时间吗?&rdo;乔岫藩一楞,他万万没想到玉麟开口说的内容是这些。&ldo;当然可以,玉麟,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rdo;&ldo;是啊,我也是这么想。&rdo;玉麟淡淡地说,&ldo;好久没为自己放假了,我倒挺想回小镇看看。&rdo;乔岫藩合上文件,温和地笑笑:&ldo;我陪你去吧。&rdo;&ldo;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rdo;玉麟说,&ldo;就一个人。&rdo;玉麟的声音轻轻的却不失坚定,乔岫藩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也勉强不了,只能是点点头。&ldo;当然,我这几天会把后面的工作先做好的。&rdo;玉麟笑笑,&ldo;尽量不给事务所添麻烦。&rdo;乔岫藩心凉凉的,玉麟突然客套的话让自己感到离他很远,远得摸不着。&ldo;那我先回办公室工作了。&rdo;玉麟说罢转身出了门。乔岫藩坐在原位上,慢慢将双手捂住脸,闭上眼睛,心里一团杂乱,没有端绪。有了回小镇去看看的想法后,玉麟内心平静了许多,不像之前的茫然。诚然,小镇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心灵的栖息地,无论他飘零到哪里,那个地方总是等待着他回去。玉麟的话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发呆,和乔岫藩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乔岫藩知道很多事情正在细细却快速地流失,却无力挽救。每次看玉麟半坐在床上静静地看书,那淡漠的,没有温度的眼神像瞬间刺痛了乔岫藩,乔岫藩俯身拿起枕头,轻轻推门而出,搬到书房去睡。夜晚,乔岫藩听到动静,像是冲水的声音,轻轻的,哗啦哗啦的。推开洗手间的门,却惊讶地发现玉麟正抱头坐在白色瓷砖上,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睡衣,没有拖鞋,两只脚是光的。&ldo;玉麟。&rdo;乔岫藩心疼道,赶紧上前,抱起他。玉麟抬抬眼皮,笑着看看乔岫藩。&ldo;怎么睡在这里?要着凉的。&rdo;乔岫藩轻轻地说。&ldo;没事的。&rdo;玉麟说,&ldo;没事的,也没坐多久。&rdo;乔岫藩慢慢将玉麟抱回卧室,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玉麟说了声晚安便侧身而睡。乔岫藩看着玉麟侧过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事务所的同事也隐隐感觉出乔岫藩和玉麟之间生分了许多,当然不乏猜测原因,有人嗤笑&ldo;看,男人和男人,终归是一时新鲜,怎么可能长久。&rdo;玉麟依旧是很努力地工作,有条有理,一丝不苟,对下属也还是笑眯眯的,对乔岫藩却多了几分恭敬。下班时分,司机诚叔等在事务所门口。&ldo;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吹吹夜风。&rdo;玉麟对乔岫藩说。&ldo;我跟你一块去。&rdo;乔岫藩温柔地说。玉麟只是摇头浅笑:&ldo;让我一个人走走吧。&rdo;夜风徐徐,街道两边华灯初上,一派旖旎,商店门口贴着大幅度折扣的海报,香水名宝的黑白广告,月亮远不及这些彩光耀眼,只是寡淡地挂在天空。一家商店门口,一个由人装扮的巨大小熊憨态可掬,几个小孩子围绕在它身边,踮起脚,雀跃地用手抚摸小熊的鼻子。玉麟慢慢走过去,也伸出手和那只玩偶小熊握手,旁边的小孩开心地鼓掌,玉麟只是淡淡地笑,自己小时候也希望有个像小熊一样的伙伴,一起玩耍,一起看书,甚至是天真地想着一起去热带森林冒险。小孩子在想象的海洋里是最快乐的,即使不合实际,即使天真得无知。又路过一家卖婚纱的店,落地玻璃窗后雪亮的灯下是栩栩如生的人体模特,穿着圣洁的白色婚纱,层层叠叠的褶皱和华丽的拖尾。玉麟静静地看着这明亮的店面,这里有最幸福的女人,最神圣的时刻以及相伴一生的承诺,每对新人都在这里挑选幸福,这幸福像是可以溢开来感染旁人,但怎么也不能分于玉麟丝毫。&ldo;玉麟?&rdo;一个清脆的女声。玉麟转头,一个带着柔和笑容的女子正站在橱窗后雪亮灯群的照映下。&ldo;婉婉。&rdo;玉麟笑笑。&ldo;好巧,居然在这里看见你。&rdo;杜婉婉笑得柔和。&ldo;我随便走走。&rdo;玉麟也笑,他认真地看看好久不见的杜婉婉,此刻的她穿着素雅的套装,添加了许多女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