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眼角又瞟向一边的白衣男子,却是意外的,愣住了。
那个在尸身遍地的酒楼中傲然挺立的男子,眼中流转的,是韩子星从未见到过的神情。
痛楚、怜悯、不甘、自责
鲜血顺著慕容臻的手臂滴落,溅在成滩的血迹上,溅起小朵耀眼的红花。而那人却是浑然不觉,清豔绝伦的脸上露出的是带著迷茫的困惑表情。
那一霎那,韩子星甚至觉得那张脸闪著圣洁的光芒,将自己心中的阴郁一扫而光。
也许,这个人并不像自己想的一般冷心。
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慕容臻,你要是疼就说一声啊。"
客房里,王喜笨手笨脚的给慕容臻缠著绷带。
说句实话,王喜真的算不上手脚利落的人,包扎的时候有意无意间总是会触碰到慕容臻的伤口,疼得慕容臻时不时地皱起眉头。
"喂,我说你疼倒是说一句啊,我去叫别人帮你包扎!"说话间,又扯到了慕容臻的伤处,疼得他轻声呼了一声。
"好了好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可是第一次给小弟包扎伤口呢。"
慕容臻望著包扎的比花瓶还要大的胳膊,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个家夥,无论什麽时候,都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与其他的人不同,王喜总是一幅干净纯粹的样子,笑吟吟的无忧无虑。
可以令自己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
"喂"王喜拖著脑袋望著慕容臻,"你为什麽要走?"
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这麽一句,慕容臻苦笑,果然是个直肠子的个性。
"慕容臻。"王喜忽然靠近慕容臻,直视他的眼睛,"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干吗忽然这麽说?"
"你刚才看那些刺客尸体的表情"王喜顿了顿,道,"很忧伤"
慕容臻呼吸一滞,是吗,我竟然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其实他们不应该死的。"王喜伸手去拿水杯,手有些颤抖。"任何人都不应该死的,就算是再小的孩子,再不应该出生的孩子,也有活下来的权利。"
他又想到小时候被家人抛弃的时候了吗?慕容臻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已经这个样子竟然还想安慰我。
"可是,慕容臻,你为什麽总是想拿自己的性命换取别的什麽呢。"
"你说什麽?"慕容臻一愣,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你别以为你总是装做什麽都不在意的样子我就看不出来了,小爷我是多麽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第一次碰到你时,你当时故意从人多的酒馆出来,走到偏僻的山顶,就是怕牵连到无辜的人吧?"王喜得意的一挑眉,"还有今天,要不是怕伤到那姑娘,你怎麽会以身挡剑,所以你根本就是比任何人都心软,而且还一门心思的想著失掉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