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已经得到太多东西,人生不可能太过圆满,做人不能不懂得知足。萧羽很自豪这一世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抓紧在手心,让眼前的世界都沾染上他的气味,涂抹上属于他的色彩,能够在心里守着一份专注的爱,而所爱之人也执着地依恋他,追随他。他唯一就败在钟全海一个人的脚下。血亲的纽带永远无法抛却,割裂。他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人是自己父亲的事实,永远无法抗拒被亲爹抛弃两次的悲催命运。都说子女是老人的冠冕,父亲是儿女的荣耀。君临天下,加冕王冠,尽情挥洒壮志豪情的这一刻,蓦然回首,生命里某一个重如泰山的位置,竟然是空荡荡的。那个像参天大树一般无可撼动、能为家人遮风挡雨光芒四射的父亲形象,在他的生活中就从未存在。没有这样一个人能与他开怀地拥抱,畅谈,意气风发,共同分享仅只属于父子之间的豪迈与光荣。展翔打过来无数次夺命追魂电话,估计训练馆里争风吃醋的八卦事件,传得上至局领导下至后勤大师傅们全都知道了。萧羽顶着肿眼泡跑回去,看见他家小翔站在训练局门口抻着脖子等他。展翔左脚轻轻点地,左胳膊架了一支拐杖。夕阳的缕缕金线在他脸上投射出错落美妙的光影,眉目英俊到极致。萧羽的眼被展翔美好的脸庞刺得发痛,下巴从对方肩头有气无力地蹭过:&ldo;找个没人的地方……想你。&rdo;宿舍昏黄的小洗澡间里,萧羽四肢纠缠在展翔脖颈和胯上,拼命拽着展翔要做,可是自己手忙脚乱怎么弄也不硬。展翔把不安份的人夹在胳肢窝下,扔回他的床上:&ldo;别闹了,钻被窝,难受就消停睡一觉,你都硬不起来还非要做?&rdo;萧羽扯过被子抹掉眼泪鼻涕,在床上打滚:&ldo;现在连你也敢嘲笑我了?你们今天都看我笑话呢吧!我硬不起来怎么着,以后你别理我!&rdo;展翔抬起大腿将萧羽裹在身下,把借怀撒疯耍赖的媳妇制服,压成床单上服服帖帖的一张画,然后伸出手,像逗小孩似的拨弄萧羽两腿之间的小鸟。小鸟像遭霜打了的嫩黄瓜,湿漉漉、软塌塌的,形状沮丧,个性尽失,有气无力。萧羽扭动着挣扎:&ldo;你还摸,你个流氓还敢摸我!&rdo;展翔几次挺身,将自己全部没入萧羽的身体,缓慢又极流畅的动作从萧羽的腹腔沿着喉咙推挤出如丝的呻吟。展翔不停地吻萧羽的眉眼和嘴唇,带着笑意:&ldo;你那个是摆设,硬不起来没事,我是硬的。&rdo;萧羽恼火地压低嗓门开骂:&ldo;混蛋!你才是摆设呢!展翔你就是个大花瓶!你翻过来,趴下,你试试我这玩意儿是不是摆设,能不能做了你!&rdo;展二少在他媳妇嘟囔咒骂的身体里迅速加快了律动,紧致强健的臀部肌肉泛出油亮的光泽,畅快的力道摧枯拉朽。他从起伏的胸膛滴下淋漓的热汗,每一滴汗水在萧羽喉头淌过,烫出难耐的抽吟。展翔看惯了小羽毛这副闹腾的模样,跟个姑娘似的,每月掐着某个日子,至少会激素紊乱一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把人搂在怀里尽情地释放,然后用缠缠绵绵密织的吻让萧羽彻底平静,看着怀中人在被窝里蜷缩成猫样,睡得疲惫且安稳。萧羽决定不告诉展翔真相。自己心里已经够堵的,犯不着再给展翔添堵,尤其更不愿意丈母娘家知晓自己倒霉催的身世。父母之于子女,不怕出身贫寒,不怕穷,不怕卑微,最怕就是给孩子丢人。不久,队里接到钟总的喜帖,半个月之后在国际大饭店摆酒结婚。萧羽看了帖子,一整天不讲话,腮帮子都憋得气鼓鼓的。大红色喜字成双的图案,示威炫耀一般,刺得他眼球滴血。他在力量房里练大腿推举杠铃时非常卖力,别人只做80个,他偏要再加练120个,结果练到大腿和屁股上的肌肉抽了筋,从板凳滚到地板上抱着腿哀嚎。他浑身湿哒哒地狼狈不堪,再一次被展二少扛回宿舍,后臀肌肉抖得如同筛糠,因为抽搐而红肿。展翔用按摩膏给他揉了很久,才消掉淤血。展翔说:&ldo;小羽,你心里难受吧?那个婚礼你别去参加了。&rdo;萧羽答:&ldo;我本来就没想去!&rdo;展翔说:&ldo;嗯,我半个月以后要飞美国。&rdo;萧羽搂着展翔的脖子不松手:&ldo;我跟你一起走。&rdo;展翔心中窃喜,嘴上假模假式推辞:&ldo;你不怕耽误训练,影响状态,损失奖金?……我不用你照顾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