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看到你在我脸上找缝隙了。可惜这是个头套，你靠再近也看不到。&rdo;&ldo;哦。&rdo;他把外套和头套都放一边，顿时气氛分外尴尬。我分明有一堆问题想问，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一抬头，他已经抱住我，直接吻上来。八十湿雾微染，桃树层空。失去了联络，沉默太久，到头来竟已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山下是烟影城，烟影城中明明晃晃的，是一盏盏燃烧夜空的兰灯。越是灯烛辉映，黑暗与模糊仿佛就越是鲜明浸骨。重莲与人亲热，一直有自己的方式。我喜欢他的方式，不是因为那如何高杆如何销魂，而因为它们属于他。他不是粗鲁的人，他一直喜欢若即若离的亲吻。而这一次，他却紧紧地缠着我。即便是褪去衣服的瞬间，都像让他等了万年。他搂着我慢慢潜入温泉。一抹明月下，伴着湿润的软语，两具身躯在重重浓雾中热恋着。我清晰地感受着他的触摸。即便是简单的握住手，也是与别人不同。身体湿透了，滚烫的，让人分不清是我的温度，或是温泉的，或是他的。我的额发上挂着水珠。他替我拨开，露出我的额头，看了我很久。他紫色的双目澄澈而明亮，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的右眼上。我搂住他的腰，笑道：&ldo;今天谁上谁呀？&rdo;他吻住我的眼睛，嘴唇温暖，即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得到。我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他却把我头扳回去：&ldo;你有没有想过我？&rdo;&ldo;谁上谁？&rdo;&ldo;凰儿，我在问你话。&rdo;&ldo;我也在问你话。&rdo;他看我片刻，水中的手已经悄悄游来，脱去了我的裤子。他已经回答了。在水里活动实在相当容易，稍微一蹬腿，整个人都挂上了他的身体。&ldo;大美人，看你最近跟那些丫鬟玩得开心，技术增长了不少吧？&rdo;&ldo;你会知道的。&rdo;&ldo;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怎么精力还这么旺盛？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做似的。&rdo;&ldo;当然没有凰儿厉害，凰儿年纪轻生得又好看，红裳观的姑娘们都给他迷死了。&rdo;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轻轻试探。我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但看样子大美人已经开始在意自己年龄了，以前开玩笑说他年龄大，他根本不甩帐。再两三年他也是三十的人了，像他这样的人，恐怕比寻常人还怕老吧。但他不会老，又怎会怕老呢？他的脸孔还是像初识时那样精致俊秀。&ldo;大美人，你长皱纹了。&rdo;重莲看我一眼，抽出手指，干脆不回答。&ldo;大美人，你看你鱼尾纹都出来‐‐&rdo;&ldo;来&rdo;字发得分外痉挛，后半个音完全淹没在喉。他进入得特别快，干脆得让人失去呼吸。&ldo;大美人，你不行了。&rdo;我笑笑，&ldo;完全没有感觉。&rdo;他根本不回答我，腰际一挺，更深入了些。我抓紧他，心脏几乎都在抽痛：&ldo;你都软了还动什么动？&rdo;重莲似乎也不生气，把我推到岸边，抬腰，开始律动。&ldo;没感觉没感觉，完全没感觉。&rdo;呼吸困难到几乎窒息，我按住胸口，&ldo;你不行了……&rdo;疼痛混杂着极乐，一波接一波蔓延上身体。到最后我已经无法开口，却听到他在我耳边说：&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ldo;干的人太多，会越来越没用的。&rdo;重莲捏住我的下巴，淡淡道：&ldo;不管如何，我都比你强。&rdo;&ldo;我知道。&rdo;我顿了顿，不看他的眼，&ldo;所以你瞧上了别人，我也只能当作不知道。&rdo;他突然停在我体内。&ldo;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么？&rdo;&ldo;没有。&rdo;&ldo;你到底怎么看我的？&rdo;&ldo;我不知道。&rdo;&ldo;凰儿，&rdo;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中，&ldo;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孤单？&rdo;我不说话。他等了很久没得到回答，也没多问，又开始慢慢进出，不会太激烈，只剩下浑身酸麻的酥软。隔了很久很久，我才听到自己很小很小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来：&ldo;会。&rdo;重莲稍停了一下，按住我的臀，进入极深。我搂住他的颈项，指尖轻轻磨擦着盛开的红莲，然后亲吻他。记得出初江湖的时候总是摆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式，四处折腾那些看似很愚笨的老江湖，然后大有感自己一条后浪推翻了大批前浪，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我自是知道人是越活越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