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白雪不是没有告诉过她,不过上一次,她比现在狼狈数倍。她想起以前的事。当初她对男女情事了解还不深,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重点是,那时她还很年轻,很漂亮。她坐在他的怀里,一头卷发乌黑稠密地散落在他的身上。她捧住他的头,用她引以为傲的大眼睛看着他,天真地问他,为什么你的眼眶比我的深,为什么你的眼睛眼色不一样,为什么你的肩膀比我宽这么多……他捏住她的脸,暧昧而宠溺地笑着,深深浅浅地吻着她,却丝毫不怜惜她。西蒙在她的体内待了两年,而他的父亲却一直留到了现在。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坚强,生下他们的儿子。她一度以为,失去了那个人会无法活下去。实际不然。人的一生并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活的。只是如果他不肯从回忆中离开,会刻骨钻心地疼。尤其到夜晚,寂寞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却还是睡不着,他会占据整个世界。可怕的不是总想起悲伤的记忆。而是他一直笑。一直笑。一夜过去,手里抱着没有生命的被子,两鬓是细细浅浅的泪痕。他在梦里说了什么?她不会去回想,不敢回想。她还要面对生活。得不到的,不要再强求了。星光照耀着白雪精雕细琢的面容,宝石般的蓝眼睛。莫尼卡没来由地想流泪。只要看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事物,都会想流泪。她的母亲曾说,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不断眨眼睛,泪水就不会流出来。她不断眨眼睛,飞速往门外走。世界渐渐被水雾模糊。模糊的盖斯楼房灯光,很像家乡所罗河旁的景象,更像大芬德宫天花板上乱坠的灯花。匆匆跟着她走:&ldo;我们一起回去。&rdo;门口的黑影渐渐靠近,莫尼卡埋头往前跑,不曾留意。抵达门前的时候,她撞上了一个人,几乎当场就摔倒。但迎面而来的人扶住她。他身后是黑压压的部队。他一身黑色军装,戴着白色手套,银链从肩上滑落,狮鹫兽的军徽在胸前耀武扬威般灼灼发亮。&ldo;对不起,我撞着你了?&rdo;他的声音刚响起,她便再无法抬头。他们瞬间,宫中的人都惊讶得忘记反应,万物静止。她回过神来,开始用力转头,躲避他。他捧住她的脸,困她在胸前,用力吸吮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