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乔月萤回答。
瞿明琮挑了下眉,望向前面不远处的街道,“非得这个时间去确认?”
“按摩店一般会营业到很晚,现在还没关门。”乔月萤顿了顿,低声道,“我怀疑上次见到的按摩师傅出事了,所以想尽快确认一下。”
瞿明琮愣住,半晌才回过神,“你认真的?”
乔月萤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也可能没出事,只不过我已经反覆推理排演了许多遍,推演出的结果很不乐观,为了确认他现在的状况,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按摩店。”
她的话让瞿明琮想到邵家铭今天的反常举动,心头不知觉地紧绷了几分,怔忡片刻,他沉声道:“乔月萤,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乔月萤异常的平静。
瞿明琮思索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骑着摩托车直奔按摩店。
心理上他不太能接受自己生活的这片街区会发生命案,但直觉告诉他,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到了地方,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调整情绪,然后做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冲进按摩店——
“老板在不在?!你们谁是老板?!”
还是上次那个老大爷,目瞪口呆看着瞿明琮冲进来,“你……你有什么事?”
“我东西丢了!”瞿明琮眉头紧皱,“上次过来按摩,有一个钥匙扣好像落在你们这里了!”
老大爷恍然,随后脸上露出虚惊一场的神情,“噢,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来找钥匙的。”
老大爷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钥匙扣,钥匙扣上有一把旧钥匙,以及一个毛绒骰子挂饰。
“我们这边有保洁每天打扫,客户落下的东西都会好好收起来,丢不了。”
瞿明琮将钥匙扣拿起来,眉头皱得更紧,“我这钥匙扣上应该还有一个小金葫芦,实心的黄金饰品,是家里老人送的,你赶紧给查下监控。”
老大爷一听,眼睛瞪得极大,“金、金葫芦?!保洁捡到钥匙扣的时候就是这个样!没人看见什么金葫芦!”
“难不成我大晚上跑过来讹你?”瞿明琮冷笑,“我看金葫芦要么是被保洁顺走了,要么就是那天的按摩师傅偷走了,就是姓肖的那个,不然我那金葫芦还能自己长翅膀飞走?你也别护着了,赶紧把人叫出来对质。”
老大爷的脸色十分难看,“大晚上我上哪儿去找人对质?!再说肖师傅已经不在我这儿干了!他昨天就辞职了!”
“辞职了?!”瞿明琮心底升起一阵寒意,但面上不显,仍做出一副气愤模样,“我昨天把钥匙扣落在这里,他昨天就辞职,你还说不是他干的?!这不是明摆着偷了东西跑路吗?!他电话多少?家住哪?你要是不说,我就只能报警了,我那金葫芦值好几万!”
一番恐吓诓骗,瞿明琮很快弄到了对方的姓名电话和住址。
离开按摩店,乔月萤夸他:“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
但瞿明琮此刻完全没有说笑的心思,一边往对方家里赶,一边给对方打电话。
这位姓肖的盲人按摩师傅,名叫肖帆,是本地人,父母双亡,独自居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老小区,就住在一楼。
瞿明琮打不通他的电话,赶到他家敲了敲门,也一样无人回应。
瞿明琮绕到窗户边往里窥探,屋里黢黑一片,他不甘心,从路边捡了一根树枝,隔着防盗网强行把窗户捅开了,然后拿手机照了照屋里——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能看出房屋主人的生活习惯很细致。
“人不在家。”瞿明琮皱着眉扫视一圈,扔了手里的树枝,“走的时候应该很着急,所以窗户没上锁,拖鞋也没有收起来,如果是出远门,长时间不能回来,拖鞋应该会被收进鞋柜,而不是在地上。”
他想了想,心里不由得存了侥幸,“按摩店的老板说,肖帆昨天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打电话提辞职,理由是有急事要去一趟吴城,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去吴城了?”
乔月萤说:“如果今天中午邵家铭没来找你麻烦,那肖帆应该是真的去了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