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褪色者决定把人叫回神。
而他采取的办法则是一如既往地随心所欲——只见下一秒,他一头撞在了摩拉克斯的肚子上。
咚——
一声闷响从摩拉克斯的腹肌和褪色者的天灵盖之间传来,宛若石头狠狠地撞击彼此。
“嗷呜!”
褪色者眼泪汪汪地抱住自己鼓起一个包的脑袋,像是一只恶作剧失败的小动物,只能恼怒地转来转去却又无能狂怒。
这回,摩拉克斯总算回过神来了……他连忙站起身,伸手按住转来转去的褪色者肩膀,同时探头试图查看这位身高个头比自己矮上些许的朋友头部伤势。
“棱游啊棱游,你说这是何苦?”
一天24小时都开着无形护盾防止各种意外的【岩神】感觉自己人也麻了,谁想到好朋友喝茶喝到一半然后突然一头撞过来?
棱游,希望你能记得自己是【风之魔神】,而不是一头牛。
但是白发的青年人还是因为痛得眼含(生理性)热泪地瞪了他一眼,夺门而出,抱着脑袋和门板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归终呜呜呜呜……该死的摩拉克斯卑鄙地用腹肌偷袭我的脑袋,他一定是嫉妒我的新白毛……赫乌莉亚你瞅瞅,大家都来评评理……”
失去门板的大门外头远处传来某个褪色者孩子气十足的装模作样哭泣声。
尽管摩拉克斯在理智上认为棱游只是单纯想趁机向那些抚养自己长大的亲友撒撒娇罢了,但是情感上他却总是忘不掉对方含泪瞪自己的那一眼。
说起来,好像从来没见过棱游真正的因为某件事而落泪过——
“……”
摩拉克斯怅若失地站在屋内,原本伸出的手缓缓放下。
沉默片刻,他转身坐回原位,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重新细品,却惊觉这茶汤滋味只剩下滚水温度,早已没了应有的香味。
不知为何,茶也不好喝了。
怔怔地看着这个瓷杯,摩拉克斯的脑海中浮现出先前那位好友先前悄无声息凑过来偷喝的一幕——他用的,好像也是这个杯子?
只要想到这件事,就连自身的呼吸都似乎都变得滚烫了几分。
茶汤所残留的灼热温度为何久久徘徊于胸膛中,不肯散去?
思虑至此,摩拉克斯按住石桌的五指不自觉地压出几个不明显的指印。
……他果然,还是生病了吧。
番外五·(if线)我们都是(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玩了一整天后终于回到自己房间的褪色者将门栓拉上,关上窗户,该布置的防窥探之类的阵法和提醒装置全都开启,这才醉醺醺的,像是一滩烂泥那样瘫在了椅子上。
虽然今天什么正事儿也没做,但就是好累哦……
今天的棱游大人也辛苦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摆出一副葛优躺造型的褪色者闻了闻自己衣领上的残留酒气,神态慵懒地把手伸进自己略微敞开的衣领,摸索了几下,旋即抽出了一段尚且带着体温的白色布条随手扔在一边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