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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位小姑娘不省人事,还是与他有关。段易一不留神,就多看了好几眼。

萧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什么?”

“没……没有。公子,属下真不是故意的。”

萧绎没有搭理他。要不是知道阿年只是昏过去,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段易。

段易摸了摸鼻子,说服自己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他也是为了主子啊。看着主子还没有松手,段易决定再冒死进言一番:“公子,此番回去前路艰险,带上一位姑娘,是不是不大好?”

“我有说过要带她吗?”

“啊?”不带啊,段易忽然放心了。都属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现在美人还小,看不出什么,但是提防着些总还是好的。他们主子身上担负的责任重大,容不得许在任何人身上分心,“公子,我也不是故意与这位姑娘过不去,只是……”他想了想措辞,“太原那地方实在不适合她去。”

他们回去,少不得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要去对付那些反贼,带一个姑娘家回去,除了让公子分心,就没有其他的用处了。不过段易很快便发现,他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公子看他的目光依旧冰冷,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他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不多时,高行几个将人解决后,再次赶了过来。萧绎再次开了口,问道:“可还问出了什么?”

“属下动手前将余下的几个人弄醒了,也问了清楚。他们本是高忱雇来的,并不知道公子您的身份,这事儿除了他们,亦没有旁人知道。高忱行事还算缜密,知道公子身份后,未敢与旁人透露半个字。此番被高家牵连,丢了县尉一职,这才孤注一掷,想要捉住公子,上京领赏的。”

萧绎讥笑一声,为了那个高忱的不自量力。

段易见这里都已经没事儿了,不怕死地又补充道:“公子,既然人已经解决了,咱们还是赶紧启程。”

高行也看向萧绎。

公子本来说要多留一日,他们也都同意了,可如今来看,还是早走为好,免得耽搁地时间多了,又生了什么变故。“公子,段易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您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您早走晚走,迟早都是要走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萧绎看向怀里的人:“可是,阿年还没醒。”

“这位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您要是真等着,该等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太原那头却是等不及了,您早去一日,便能早作一日的安排。公子,您可别因为一个姑娘家便意气用事啊!”说好了今日要走的,高行早已经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再往后拖……他也不能保证主子的安全了,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几人的身份,也禁不住调查。况且如今还死了人。

倘若主子今日真因为一个姑娘又改变了主意,那他们便真要好好想想这姑娘该不该留了。毕竟,什么都没有主子重要。

萧绎替阿年挡住他们的打量。高行他们说的他都知道,可是,阿年没醒,他还未曾与阿年告别。就这样离开,阿年肯定会怨他的。萧绎忽然有些后悔,昨晚上,他就应该和阿年说清楚的。

他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阿年。

萧绎不知道自己对阿年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家人,亦或是其他?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公子,您早些走,对这位姑娘来说就少了一份危险。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位姑娘既然没看见那个高忱,也没看到我们,您又何必让她再添烦恼呢?”

萧绎仍旧不语。

高行甚至动了杀心,只一瞬,便赶紧将这心思给按下去了。

“就是,公子,您赶紧走!要不等陈姑娘醒了,您又该怎么解释?”段易也急地不行,还真要照实说不成,那还不得把人给吓坏了,“方才您出来的时候,陈家那位老爷子不是也说了让您别回去了吗?人家心里已经有数了,您就别再担心了。”

“公子,大局为重啊!”

萧绎长久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便依你们所言。”

欠阿年的解释,总有一日他会补上的。在那之前,她只要平平安安地在陈家村好好生活,好好长大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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