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不许吃!”
阿年将手背到后面,有些不信萧绎的话,这个蜜饯好好的放在这儿,怎么可能脏了呢?
萧绎不放心阿年,盯她盯地死紧,但凡她伸手拿,便狠心将她的爪子抽下去。他知道阿年不记得,也理解陈大海他们节俭,不舍得扔好东西,别人吃不吃他管不着,但是阿年,已经掉在地上的脏东西,萧绎绝对不允许她吃。
阿年委屈。
然而委屈并没有什么用,屋子里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东西看呢,哪里还有闲心盯着他们两个人瞧。
“下回去县城的时候,还给你买。”萧绎看她垂头丧气,承诺道。
“那你什么时候去?”
“下回。”
阿年感觉自己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与其等着下回,还不如趁着萧绎不同意将那蜜饯揣进兜里呢。偷偷地吃,不会被发现的。
她盯着桌上的纸包,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萧绎带回来的三匹布,大房和三房各拿了一匹,剩下的则留给陈有财和陈阿奶。这一匹布,也足够做好几身衣裳了,尤其是入了夏以后,衣裳都不怎么费料子。
至于从望月楼里带回来的点心酒水,酒直接归了陈有财,点心则被陈阿奶仔细地收好,这可是稀罕的东西。陈阿奶心满意足,就连王氏,也给了个好脸色。只可惜萧绎也没有往她那边看,王氏笑了半天,见萧绎和阿年两人都没回头,又冷下脸,怪自己不该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看众人都满意了,萧绎这才将那头鹿卖的钱与陈家人通了个气。
至于救了罗家姑娘的那一岔,则没有说,那二十两银子的事儿,更没有说。回来时他虽受了伤,可银子却依旧抱在怀里,一刻不曾离过视线。这事儿他之前单独告诉了陈有财,陈有财的意思,也是不必说,省的家里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抛开二十两的银子不谈,光这五贯铜板,就足以叫陈家人惊讶了。
“那鹿真的那样值钱?”李氏还觉得太惊奇。
萧绎开口:“若是在州郡,或许更值钱些,安阳县还是太小,所以只能卖出这样的价。”
“这样的肉,谁吃得起啊。”陈阿奶也感慨了一句。就是猪肉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吃得起了,更何况这样贵得离谱的鹿肉了。
“这鹿肉多是宴饮之物,富贵人家,高门大户,自然是吃得起的。可惜眼下时节不对,若是秋冬时节,滋味更美。”
萧绎说完,王氏便扯了扯嘴角,小声道:“说得就跟你吃过一样。”
萧绎迟疑了一下,他好像,还真吃过,好像还吃过不少。只是这话没法儿说,若说了,指不定王氏还要怎么奚落。
陈大海两兄弟却蠢蠢欲动:“这鹿,好捉吗?”
萧绎一听便知道了两人的想法:“自然是不好捉的,我能捉到一头,已经算是运气了。”
可这运气也实在太值钱了,多少家两三年也挣不来这么多的钱,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打算回头再去山上看看,没准能捉到一头呢。
陈有财眼神一扫,沉声道:“没那个能耐就别逞那个强,王家庄那些人是什么下场,你们难道没瞧见?”
陈大海不肯放弃:“可万一捉到了呢?”
“就是。”陈阿奶也跟着附和,她觉得她两个儿子肯定不会像王家庄那群人一样傻的。
陈有财都被气笑了:“万一遇上野猪呢?”
“这……”兄弟俩一时无言。
“没本事打野猪就好好种田!自个儿什么能耐还不知道,这么多年,就没见着你们往家里拿过什么野鸡野兔子回来,别整日尽做些白日梦,我听着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