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后来又怎么去了临安?”
“只因家中被为奸人所害,双亲殒命,后又天逢大旱,才不得不逃荒至临安。”
郑钰动作一顿,抬头盯着沈苍雪,冷笑。
“泰安,你可问够了?”
皇后面带不虞,正要让沈苍雪起身,却是后面的文夫人先按耐不住,笑吟吟地开口道:“公主殿下可看够了你那金贵的指甲?若是看够了,不妨叫沈郡主起身吧。知道的,以为您在看指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仗着年岁比人家大几轮,有意欺负年轻小姑娘呢。”
郑钰转向文夫人,眼中森然。
文夫人捂着嘴,嗤嗤一笑,含沙射影道:“说笑了,长公主勿怪。快起吧沈姑娘,再行礼便成了长公主借机训斥你了。咱们长公主殿下一向待人宽和,谦逊有礼,洁身自好,一派坦诚,她怎么会舍得欺负救命恩人的女儿呢?若真如此,岂不是成了狼心狗肺之徒?”
闻皇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文夫人,几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口齿
文夫人一人在侧,可挡千军万马,有她在,闻皇后本来要斥责郑钰蓄意刁难的话都显得不轻不重了,遂将想好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不等郑钰开口,她先给沈苍雪赐座,同她聊起了家常。
“当初你献药,救了圣上一命,可谓是社稷功臣,本宫一直想寻你好生道谢,今日才得了机会。听说,那颗药还是你父亲留下的遗物?”
沈苍雪哪敢真让皇后道谢,客客气气地表示为天家献药是沈家的福气,还道:“臣女父亲原本便是治病救人的游医,一辈子救人无数,行善积德,他若在世,必定也会欣慰自己制的药丸能够救人性命。”
闻皇后感慨:“神医至仁至善,只可惜天不假年。”
文夫人看着郑钰,她虽然不知真相,莫名觉得沈苍雪方才口中被奸人所害的那个奸人便是郑钰。除了她,世上哪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文夫人轻飘飘地扫着郑钰:“啧,这样的好人,竟然被那等狼心狗肺的人害了性命。若是老天有眼,真该将这奸人捉出来,或是杖毙,或是……沉塘。”
郑钰压抑着怒火。这个文道婴,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妻子是个疯子,难道他就不管管吗?任由这个疯子在外胡言乱语。今日回去,她必定要狠狠地骂醒这个蠢货!
连一个内宅妇人都管不好,还算什么丞相?
也是巧了,王氏这会儿才通传完了被放进来,一进来便听到了文夫人这骇人听闻的话。她只听到了后头,没听到了前头,不知前因后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句:“沉塘,谁要沉塘?”
好刺激的消息!
问完,便发现上头的郑钰一个眼刀子递了过来。
哦豁,王氏混不吝地看着郑钰,这文夫人骂的该不会是这位长公主吧?那可真是有看头。
闻皇后打着圆场:“哪里的话,文夫人说笑来着。”
文夫人似笑非笑:“是啊,臣妇不过说笑来着,试问京城里头哪有这么贱的人?”
闻皇后:“……”
郑钰脾性不好,生气了真的会发疯。今日是四皇子洗三,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儿,若是闹出了些笑话,皇家的颜面受损也就罢了,重要的是她这个皇后会闹的一个办事不利、忌惮妃嫔的罪名。
闻皇后转过头,问沈苍雪:“听说你还有一双弟妹妹,他们如今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