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那本不知所谓的原著,沈苍雪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是人,便有自己的考量,有自己的感情。她不求这两个人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只希望这两人心中有律法、有仁义、有是非道德。
其它的,她也不奢望了。
汝阳王妃也几次望向沈苍雪,少有的坐立难安,有些事情明明显而易见,可身处其中的人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反而问:“小妹,你不是才从临安回来,不回去歇息怎么先到我这处了?想你一路奔波,定是累了,要不先下去梳洗一番?待歇息好了,咱们再来说话?”
王氏冷笑,右手搭在红木长椅的把手上,那搞事儿的气焰已经直冲云霄了:“不必,我过来是有话要说,说完便走。”
汝阳王不耐:“那你倒是说啊。”
“不急,有人没来呢。”
王氏才刚说完,外头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说曹操曹操到,郑意浓顷刻间便进了大厅。
沈苍雪侧了侧身,第一时间去搜寻这位女主的身影。
目光隔空相撞,两个都愣住了。
沈苍雪似乎看到了腊月的影子,从五官到脸型,无一不像。
郑意浓则拼命压抑着几乎要宣泄而出的磅礴恨意。
这辈子的沈苍雪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上辈子他便是献药有功被送来了京城,也是一副唯唯诺诺患得患失的性子。因为常年吃尽苦头,显得瘦骨嶙峋,活脱脱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可今日再见,这沈苍雪哪有往日里头的狼狈?
变化太大,以至于郑意浓怀疑是不是除了自己,还有人重生了。如若不然,实在解释不清两辈子以来的变化。
那边沈苍雪也回神了。
不过是皮相仿罢了,郑意浓比不过腊月天真可爱,腊月长大了也不会是她这般。
王氏嫣然一笑:“哟,从前不看不知道,如今我去了一趟临安,才发现我这外甥女同沈家的小妹妹,竟生的一模一样呢?”
郑意浓懵了,她上辈子压根没见过那一对双胞胎,他们早已饿死在逃荒的途中,更不知自己竟然与那对双胞胎生的容貌相似。
王氏说完,还求证似地问沈苍雪:“是很像吧?”
沈苍雪淡淡地点头:“确实有些像。”
“何止是有些?”王氏看着已经木掉的汝阳王妃,再次戳破这层窗户纸,“他跟你家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跟我家长姐也生的一模一样,可不是巧了吗,哎呀,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王氏说完,又将沈苍雪的经历说了一遍。
从她在福州长大,再之后逃难去临安,九死一生抵达之后做吃食生意养家糊口,后因为献药有功成为了郡主,成了临安人人喜爱的沈郡主,沈老板。
她没说一句,汝阳王府心中的愧疚就多一分。
汝阳王妃目光流连在那个女孩身上。
答案呼之欲出,她心里揪了一下,不愿意相信自己亲近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报错了的,她质问王氏:“小妹,你竟然说这些没所谓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纠错了。长姐,我记得当年你生意浓的时候,是在外将孩子生下来的吧?巧了,这位沈郡主的母亲也是同你在一处生的孩子,便是当年救了你的那对大夫。”
汝阳王妃满眼复杂地看向沈苍雪:“你爹是大夫?”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