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站在锦绣身后,看着宫女手上的药草眉心一跳。
锦绣道,“多谢王昭仪,没准这药草真的有用处,那我便收下了。”
知夏接过,走去里间将盒子放好。王昭仪是什么样的人她们还没有弄清楚,又怎么敢用她给的药草,若是再来一个皇后永嘉郡主之流,岂不是要哭死。这药,不管是好是坏,注定只能放一边。
外间,王昭仪和锦绣话起了家常。王昭仪进宫后,除了德妃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现在来了关雎宫才多说了几句。
后来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问道,“贵妃可学过医术?”
锦绣好笑道,“我哪里学过这种东西,平日里不过是看看书、做做菜,这些麻烦的东西从来都没有碰过。”
王昭仪似不解,“那就奇了。”
“怎么了?”
她道,“妾身今日听闻,皇上又召王太医去景阳宫了,一去还挺久的,只怕皇上这次身子又不好了。贵妃不知,以往你没有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是三天两头的召王太医的,可是遇见了贵妃,皇上这病就不治而愈了,景阳宫里再没有听见王太医过去,连皇上身边的按摩师都给省了。如今皇上没来关雎宫,这王太医又派上用场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贵妃会医术,身上有解药呢。”
锦绣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她想要再确定一遍,“你说皇上今日又召了王太医?”
“确有此事,已经连着召了两次了,前一次妾身听说是夜里找来太医,真是,连休息也休息不好。”王昭仪信誓旦旦,“皇上在贵妃身边就是好好的,离了贵妃就不行了,这可真是缘分。怪不得皇上会对贵妃这样好呢。”
锦绣听了半日,最后真的笑不出来了,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王昭仪觉得,皇上对我不同就是这个原因?”
王昭仪看出锦绣神色不对,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么。她脸上笑意不但不减,反而更添了三分,“这不过是妾身乱说的,贵妃无须放在心上,皇上为何待贵妃这样好,只有贵妃心里知道。”
她笑地太无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这样伤人。锦绣觉得,这几日受到的冷嘲热讽都不及她一番话来的刻骨铭心。
“我累了,知夏,送客吧。”锦绣挥挥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王昭仪此行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盈盈的拜了身,便回去了。
知夏将人送走,回来却发现娘娘面色不好的坐着,担忧地问道,“娘娘,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锦绣坐着不说话,过了许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让知秋去太医院,就说我病了,务必请王太医过来。”
知夏以为锦绣是真病了,忙不迭地去叫人。几炷香的功夫,王太医就过来了,脚步匆忙,看得出有些慌张。
王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在太医院已经待了待了将近四十年,论资历,确实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这些年皇上有什么事,也都是找他。
王太医早前就被皇上吩咐了,但凡是贵妃娘娘来请,就一定要赶过去。现在王过来了他也不敢含糊,忙走了过去。替锦绣把了脉后,王太医松了一口气,“贵妃身体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即可。”
好在没什么事,否则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贵妃没有毛病,身体好着呢,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都要好,寻常应该连小病小痛都没有。
锦绣带着歉意地说道,“多谢王太医,还让您白跑一趟。”
“娘娘身体要紧,白跑一趟也是好的。”
看得出王太医性子挺好,和锦绣说话也和和气。锦绣见他在收拾东西,不经意地问道,“王太医,不知皇上现在的身子怎么样了?”
王太医跟在皇上身后多年,对皇上也不是一味的敬畏。他知道皇上有多看中这位贵妃娘娘,也知道今日这两人闹得不愉快,当下没准备瞒着,叹着气道,“还是老样子,头疼之症每个定性,原本以为好了,没想到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