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领着贤太妃复命。
皇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喘了许久,才问:“太妃当年侍奉父皇,可知道些什么?”
贤太妃突然跪地大拜。
多福站在一侧,心渐渐凉。
“先皇曾留与我说了些话,让我转诉皇上。”贤太妃徐徐说道。
皇上微眯双目,盯着贤太妃不语。
贤太妃面色沉着冷静,语调依旧平缓:“皇上可是想问,我当初为何不转言与您。”
室内短暂安静,贤太妃又徐徐开口:“那个时节,皇上是听不进去的。”
贤太妃目光与皇上对视,露出一缕悲凉、怜悯。
“这皇家就似幻境迷阵,临死都不一定能瞧清真相。
“先皇临终前,曾让我与您说,他这一生都在为你铺路,只望你能将这江川河流治理的一片安宁。
“同样是嫡子,他希望你文可治堂,武可安国。
“而四皇子,他只需有一颗聪慧韧劲的心,便可。
“先皇还言,你们终是亲兄弟,打着骨头连着筋,有些事,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
“到何时,都要顾念亲情,一母同胞之浓。”
贤太妃说完,静静地看着皇上。
时至今日,她也未看出先皇下了怎样一步棋局。
她只知,先皇病重之时,屋如陋室,一室的双目,很多话,很多事,先皇并不能道明。
——
贤太妃离去后,皇上盯着龙床顶许多。
他只觉胸口憋闷,喉间腥甜。
在他咳血不止时,他一点也不怕死。
只是,不解、不甘。。。。。
何为事实。
可他似乎又已经知道了事实。
父皇——
母后——
还有。。。。。。
站在城楼之上,金叔望着纵马离去的小丫头,欣然一笑。
他与这个小辈也算是一段奇缘。
这世间怎能有这么一位奇丫头。
活得是那般。。。。。。
“皇弟如今可有何愿望?”
金叔对着身边清瘦却不减风采的男子问道。
男子目光凝视着那纵马离城的身影,摇了摇头。
“。。。。。。”金叔沉默许久,又道:“那就想想。”
城门口不再有那抹鲜活身影,金叔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就在他下城楼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阿兄,可否赐我一座城。”
没钱——只怕不行。
金叔回头望向自己的阿弟。
阳光打在他清瘦的身影上,似乎多了几分人气。
满朝文武不赞又如何!
他一个九五之尊就是要给自己阿弟一座城,又怎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