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的混到这个地步,也是真不想干了。
月色淡淡,那清冷的少年郎走在前方,无声地笑了下,又愣怔一下,面容转瞬间恢复了清冷模样。
一行人兜兜转转终是来到了驿站,从门外看,这驿站确实是挺破的,阿茶走上前,极是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只见这木门晃动地恨不得当场掉下来,阿茶连忙扶住它,坚决不能让它给碰瓷了。
驿馆院内漆黑一片,若不是灯笼那点光晕,你都看不出这是个院子,荒草丛生,别有一番风趣。。。。。。
驿馆二楼的木窗倒是透着烛灯的光亮,阿茶心想这传说的老人家一定是很老了,不然哪个年轻人到了的这个时辰了还不睡。
阿茶看向玄衣男子,眨了眨眼睛,“叔,你敲门啊。”她一个平民百姓敲门又不管用。
玄衣大叔很是听话地敲了几声门,然而没人理他,大叔不得已又敲了两下,只听楼上传来极其不耐地声音:“谁呀?这么晚来扰人清梦,也太没礼数了些。”
玄衣大叔也不知该如何回这老人家的话,望向阿茶,阿茶无辜地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总不能说:我就没礼数了,你能怎么着?
“叔,你硬气些。”阿茶怂恿着。
青衣少年郎轻咳了一声,走至门前,语气有礼言道:“晚辈陇州张氏途经此处,不得已叨扰了老人家,还忘孟老原谅则个。”
这边话落,门那边也传来脚步声,一行人等了片刻,门才被打开,只见一位身穿粗布麻衣、满头华的耆老站在正中央,眼神不悦地凝视着他们,一一打量了个遍,后又着重看向青衣少年郎,冷笑了一声:“陇州张氏?哼。”人哼完直接转了身往堂内走去。
玄衣男子立时皱眉,欲与这老人家说理一番,就听那老人沉闷道:“都进来吧。”
“麻烦了。”青衣少年郎有礼道。
阿茶与阿爷相视一眼,跟着主仆二人混了进去。
那老人走到堂内唯一一张比较好的四方桌旁坐下,点亮上面的油灯,屋内顿时微亮起来,那老人对几人说道:“二楼有房间,除了右手边的那间,剩下几间随你们挑,我人老了,干不动活,恕不伺候,要什么自己拿,弄什么自己做。”
青衣少年郎并未多言语,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准备上二楼,罗家祖孙三人轻手轻脚地准备跟着一起上楼时,只听那老翁喊道:“站住。”
罗家三人原地站立。
孟老看向祖孙三人,挑着眉头仔细打量起来,随后问道:“你们不是官眷吧?”
“唉,阿爷我就说吧,这天底下的官员别管是大官还是小官,都是不会管我们平老百姓的死活的。
咱们又没权又没势,被外面的野狼给吃掉就吃掉了呗,跟他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您老人家非要跟我说这世上是有好官的,他们会以民之安乐为己乐,以民之忧虑为己虑。
如今可死心了?”
阿茶说完,阿爷立即一脸怅然地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你个小丫头忒也嘴贫了些,我有说赶你们走吗?”
“孟老伯,您老人家是何意呢?”阿茶立马转回身十分有礼的问道。
“哼,何意思,你们又不是官眷,总不能白白住在此处吧?”
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