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瞧得嘿嘿直乐,这狗腿是谁都能当的吗,那也是要点技术含量的好不好。
小姑父憋了这长时间,看着气氛缓和了起来,开开心心地加入进来,安慰着三叔,说道:“其实找个品性温良贤淑的女娘、亦是不错,至于识字,三哥可以慢慢教之,还能增添一点。。。。。。雅兴不是。”
这话音刚落,小姑立即讥讽一笑,冷哼道:“怎么的,我们这些不温柔、不贤淑的就没有雅兴呗。”
“那娘子是何意,意思是让三哥找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之人?”小姑父一边豪横地质问着,一边把正在香喷喷地吃着黄米糕的小宝重新抱在了怀里。
阿茶都没反应过来呢,身边的小表弟就被抱走了,她还特意给小家伙挑了一块枣肉最多的黄米糕,递过去的手就这么的僵在了半空之中,极是无语地抬头看向小姑父,没忍住问道:“小姑父,你这是拿小宝当盾吗?”
小姑父一时梗咽,伸手从食盘里拿了一块最大的糖糕递给阿茶,温声说道:“吃糕。”
小姑和阿茶:“。。。。。。。”这人是真的飘了~
自打有了儿子,小姑父都能浪上天,如今看小姑不说话,他还来了劲,继续说道:“怎么,你继续反驳我啊?”
小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样子跟阿奶出奇的一致。
“哼,平日里我说个甚都要讥讽一二,好似我是那嫌弃糟糠之妻、随时要负心的花心汉,当初我还觉得你这是对我用情至深,如今瞧着却是未必,说不得就是嫌弃我,故此来折腾我,折腾的和离,然后好找那身子健硕、孔武有力的汉子,是也不是?”小姑父说完,自饮了一碗酒,倍感惆怅。
阿茶嚼着糖糕凑到小姑耳旁,小声问道:“小姑,今日小姑父对那铁匠的幽怨可比上次的瓦匠多多了,你不会真得看上那铁匠了吧。”
小姑从袖兜里掏出两颗饴糖塞进了她嘴里,说道:“吃糖。”
阿茶嘎嘣嘎嘣地嚼着糖,歪着脑袋看着两口子,早知道,不夹在这两口子中间了,真怕打起来,伤及无辜。
眼看着话锋要偏,阿奶一脸麻木地开口道:“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若是实在找不到能识文断字的,就找个脾性样貌差不多的,你觉得如何?”
三叔忙应道:“儿听阿娘的。”
小姑和小姑父互相哼了一声,谁也不理睬谁,坐在中间的阿茶大口大口地吃糕。
话题一旦打开,众人又开始恢复以往的模样,阿娘身为长嫂,不好与小叔私下交谈,所以挑着这个时候,问了下自家侄儿在私塾可还好,学业又如何。
三叔一脸汗颜道:“不阙小师弟的文采颇是不错,夫子说,明年的府试也可试上一试。”
阿娘一听,眼里光彩大溢,自是替自家侄子高兴。
小姑眼睛惊讶地一瞪,不合时宜道:“那三哥岂不是被个小娃娃给比了下去。”
场面一时又尴尬了下去。
只见阿爷拿起碗,豪饮了一大碗酒,众人又开始不说话了。
待席散,小姑两口子带着娃回了,三叔亦是要赶回学堂,人都撤了,阿爷还独自在榻上捧着那段弓弦,哦,这会身边还多了一把残破的弓。
一坐就坐到了天挂繁星之时,寂静的小院又响起来阿爷的哭嚎声,“我对不起列祖列祖啊~
亦是对不起我的老伙计,阿弓,你与我相伴几十载,却被我那孽障孙女给糟践了。
诶,我的阿弓啊~”
在屋里的阿茶趴在木窗牙上盯着自家阿爷,不知该如何诉说此时内心的心境。。。。。。
只听隔壁的刘阿婆吼声渐渐传来,满满地威胁着:“老罗头,你快别嚎了,再吓着我家孙子,我可就泼尿了~”
嚎到一半的阿爷立马收了声,抱着弓,无声地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