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阿奶听这次买了个铜盆,深沉地吸了口长气。
感觉与自家这个弟弟没什么话可说。
满院子里怕是只有阿茶觉得舅姥爷很有远见。
罗家三叔和手于胸前静静地把舅姥爷的话听完后,皱眉道:
“舅父,这东西买回来恐有不妥。
带有龙纹的用物一向都是皇氏宗族所专用,咱们平民是不许的。”
“若被现家中藏此物件,只怕……会引来祸事。”
罗家三叔的话让阿奶也想起这个问题,忙责问道:
“你这不省心的,是想牵连全家人都跟你送了性命吗?”
“买了这东西没有到处声张吧?”
小姑两口子连眨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呆呆地瞧向舅姥爷。
众人无不是担忧,舅姥爷却得意洋洋地笑了,摇头晃脑道:
“这事我岂会不知,所以买回来后,我就把那条盘龙给磨掉了。
阿姐不知,费了好一番功夫。”
众人:“。。。。。。”
阿奶还是缓了好一会才可以心平气和地问:“你买这铜盆花了多少钱?”
“嘿嘿,那人想卖五十贯,被我软磨硬泡的地讲到了二十贯……”
舅姥爷还想继续吹嘘一二,却被阿奶无情打断,激动颤抖地问道:
“二十贯?一个破铜盆你就花了二十贯?”
许是罗家阿奶的面部表情过于凶残。
四下里的气氛顿时一寒。
舅姥爷一哆嗦,嘴角翕动了好半天,憋出来一句:
“阿姐不懂这里的行情,反正这铜盆留着,以后定会卖个大价钱,目光不能太短浅。”
阿奶只觉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阿奶一副看蠢货的眼神,激起了舅姥爷一身反骨,不乐意道:
“我的钱用来买什么东西还不能我做主了?
就因为这事,我那儿媳妇连给我摆了几天的脸色,摔摔打打,不孝至极。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阿奶冷眼瞧着舅姥爷,冷哼一声:
“爹娘留给你的家底是让你好好抚育后辈的,不是要你来挥霍买这些无用的东西。
你儿媳便是给你脸色,也是你自找的。
谁家有你这么个。。。。。。”
阿奶终究是给舅姥爷留了些薄面,收住了话。
“我就知道是这般,阿姐每每都不向着我,你们且等着瞧,我这铜盆以后定会卖个大价钱。
待那时,弟弟给你们家在县城买座像样的宅子,不用跟我那无用的姐夫,在这村子里吃苦了。”
小阿茶踢了踢小脚脚,看着舅姥爷还在做美梦,内心吐槽着:
“若是这龙纹没被磨掉,还有家的可能。
磨掉了,谁接盘?”
罗家阿奶翻了个白眼,“嗯,我等你财那天,只怕咱俩两脚一蹬都等不到。”
这话气的舅姥爷吹胡子瞪眼的。
奈何人家是长姐,所谓是长姐如母,不能顶撞。
舅姥爷别过身子,独自生闷气。
阿奶剑锋一拐,目光犀利地看向那对不省心的两口子,问:
“你们俩也说说吧。”
小阿茶靠在阿奶怀里,觉得自己深陷在威武之光中。
小人得意地看着小姑和小姑父。
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