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轩一脸不高兴,把席梦先拖到了一边,两个人在那里低声地说了半天。程启思也知道他们有事,不想让自己知道,重重地哼了一声。
席梦先也走了。
贾巴尔出去交代了几句,不出五分钟,又回来了。
墓室里面,除了阮南章的尸体之外,就剩了他们三个人。这一来,空气显得好多了,程启思总算能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钟辰轩苍白的脸,也有了点血色。
钟辰轩捡起了那把刀,说:“看起来,像是古董。是不是就是这里面的?一会拿去给休看看。”
“这里面哪有这么锋利的刀。”贾巴尔说,“就算是墓室里面的文物,也肯定是打磨过的,你看,这么快。他已经砍伤了容琳的手臂,刚才对着容琳的脖子砍下去……”
程启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开枪是对的。你要不开枪,容琳必死无疑。我刚才那么说,只是觉得,如果他死了,以前的事,恐怕我们就永远没办法知道真相了。”
贾巴尔喃喃地说:“真是他杀了容殊?为什么?”
程启思望着钟辰轩说:“难道高朗那小子的猜测是对的?阮南章看上了容家的财产?”
钟辰轩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是这样。说起来,我倒是很想知道,阮南章对于父母把遗产全给了姐姐,自己一点份也没有,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他对于得到姐姐遗产的曲琬和诸明,又有什么感觉呢?”
阮南章对曲琬的态度,程启思是特别留意了的。非常客气,但这种客气的背后,自然就是冷淡了。
至于诸明,他一到阿拜多斯就被杀了,程启思也很难有什么具体的推测了。
“先别管了,到处找找看吧。”钟辰轩说,“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既然会掉个戒指,说不定还能掉个手镯啊,项链什么的。”
程启思喃喃地说:“你的幽默感,完全不合时宜。”
三个人打着手电,把墓室翻了个底朝天,连装着头颅的石棺都找遍了。程启思失望地哼了一声,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啊,怎么没有?”钟辰轩说。“那把刀不是线索吗?”
贾巴尔耸了耸肩,说:“在埃及,这种东西太多,多到都没人当回事了。要在这上面找线索?”
“你见过这把刀子吗?”程启思问贾巴尔。贾巴尔摇了摇头,“这里的这种东西,多得不得了。要找一把,真的不难。唔,李他们那里就搁着一大箱呢!”
“说不定真就是他们那里来的。”程启思挥了两下那把刀,上面还有隐隐的血迹。“还特地打磨过,真是锋利。”
钟辰轩低下头,看着阮南章的尸体。“就算阮南章因为某些我们不清楚的动机杀了容殊,又想杀容琳,最后被贾巴尔开枪击毙,那李教授呢?他是为什么被杀的?”
这个问题,大概没有人能够回答了。程启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是第几个了?我只希望,他是最后一个了。别再死人了。”
说到这里,程启思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涌了起来。
死了这么多个人,居然连凶手的动机都没摸到分毫。
“我们还是出去吧。”钟辰轩说,“我头晕得很,这里空气不好。”他朝贾巴尔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得靠贾巴尔警官,一个个排查呢。”
贾巴尔被他这一恭维,眉开眼笑。“包在我身上!”
回了旅馆,钟辰轩洗了个澡,吃了颗药就去睡了。他看起来是真累了,加上安眠药的作用,很快就睡着了。程启思看他脸色苍白,也不敢再说什么,一再劝他吃点东西,最后钟辰轩也只喝了点牛奶。
看看那些冷大饼,连程启思自己也没了胃口。
旅馆里面一团乱,华燕雁应该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一直帮着单雨照顾受伤的容琳。程启思看了她两眼,华燕雁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实在有点吓人,灰败的脸色,像是戴了个橡皮的假面具。
华燕雁应该是真的很关心容琳,眼里全是担心和焦灼。高朗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墓室里面出来,他就一直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