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之前容琳遇上的那几次危险一样,都属于“可能会得逞”的类型。
五十比五十。
成功率很低,但却保险,很难找到证据。
“我帮你看看,容琳,有没有受伤。”单雨笑眯眯地过来打岔了,还像是在梦游的容琳,跟着他走了。
阮南章面色发白地站在那里,他似乎是真受到惊吓了,直截了当地问程启思:“你也相信是我干的?”
高朗一声冷笑还没出口,程启思就说:“高朗,别带着成见去看。这个小伎俩,谁都能做,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阮先生干的。你说的动机,不是没有,但也够不上杀人的分量。”
高朗一脸不忿地想反驳,程启思笑了一笑,说:“高朗,侦探小说不是现实。你是个聪明人,如果让你杀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你会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场景?好好去安慰一下容琳吧,人家都吓呆了。”
程启思绕到另一边楼梯上了楼,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往里一看,席梦先正跟钟辰轩谈得相当开心。
“启思,回来了?”钟辰轩笑着说,“跟曲琬谈得怎么样?”
席梦先朝程启思笑着点了点头,说:“刚才听见了竖琴的声音,是曲琬在弹吧?她真是很聪明,自己谱的曲,又把古埃及流传下来的那些歌词配起来,唱起来真是动听。”
程启思干笑了一声,坐了下来。他看见桌上有盒巧克力,就说:“哪里来的?”
“辰轩只吃这种口味的,我过来就带了一盒。”席梦先笑嘻嘻地说,“这里可比不上红海边上的酒店,这几天在吃上面,受罪了吧?老李在下面请客,喝茶抽水烟,人都请到了,你要不要下去尝一尝?”
钟辰轩做了个苦脸。“算了,我没兴趣。”
程启思还真不知道钟辰轩爱吃这个,拿起来看了看,是瑞士的牌子,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你们在楼上聊得开心,楼下刚才差点死人啦!”
钟辰轩一楞,问道:“你在说什么?”
程启思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这个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地想杀容琳啊。”
席梦先在旁边听着,说:“你们怀疑阮南章?不太可能,他跟容殊,真的是好朋友,还是远亲,不然也不可能是容琳的监护人。我觉得阮南章不是这种人。”
“谁知道呢?”钟辰轩似笑非笑地说,“我们都不知道平时那张脸孔下面,又是怎样一张脸。就这个事看来,挺符合阮南章的个性特征,谨慎,优柔寡断,凡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唉,这样的犯罪,是最没有意思的。”
席梦先在旁边笑着说:“那么,在辰轩看来,什么样的案件有意思?”
“即兴杀人。”钟辰轩说,“而且要那种想法独特,具有创造力的凶手。不过,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程启思不满地说:“反正,阮南章肯定不是你说这种类型的凶手。”
“容琳这事情,感觉有些古怪。”钟辰轩说,“这个舞台太小了,大家彼此都在这么小一个空间里,谁有所动作,都容易被发现。推理小说不能跟现实混为一谈,既然在埃及,我们就拿《尼罗河上的惨案》来说吧,把谋杀犯限制在这样一个极小的空间里面,这本身就是让危险变得翻倍了,所以杰奎琳才不得不一再杀人灭口。事实上,在开放的环境杀人更好,除非确实是情况紧迫,逼到绝路了。”
程启思听了他的话,说:“那你怎么认为?”
“感觉有点儿刻意。”钟辰轩说,“而且这几起事故,容琳都毫发未损,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人并不想真的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