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忽然停了一拍,他俯下头,苦笑着在奥兰多的嘴角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魔巢(下)
奥兰多是被跳跃在眼睑上调皮的阳光唤醒的,他茫然地瞪着格雷就在侧近的脸,直到被瞪者也睁开眼睛。
瞬间移开视线的少年动了动身体。
然后……
他的动作蓦然顿住。
“你……”
“……”
格雷无声的苦笑。
身体挨擦时压着的硬物是什么,同为男性的奥兰多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尽管有过肌肤之亲,在这个时候少年却忽然感到一阵赧然的窘迫。那个夜晚——虽然有个称得上痛苦的开头,不过痛苦之后的美好却更加弥足珍贵——留给身体的记忆实在太深刻。
重叠得毫无缝隙的身体,交缠的火热四肢,口舌相沫的深吻,还有如攀上极乐天堂般飘然又浓重的快感——奥兰多的鼻息不可避免地加粗起来,两人接触的部位那些遮蔽的衣物就像全都不见了,灵敏的感官逆着时间的长河而上,仿佛再次沉溺。
没有想过那些自己希望想起的画面真的出现在奥兰多脑中的格雷关切地抚向少年的额头:“应该没有着凉吧,为什么……”鼻息会那么重……
未尽的话语终止在奥兰多向自己瞪来的一眼中。
像春季诞生之月下被春风拂过的湖泊般动人,记忆的封印似乎松动了,格雷想起曾经柔如春水的眼波。
本来不过是晨间自然现象的状况变了味道,欲望就像一只潜伏在体内的凶兽,轻而易举的就被一块鲜肉逗引出森森的獠牙。而趴坐在怀里的奥兰多就是那块美味的鲜肉,让格雷的血流全部往身下涌去,紧得生疼。脑袋在理智的让他放开手,可双臂像有了自我意识般将少年搂得更紧。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煞风景的鸣音打破了静止的魔咒。
“……啊,我饿了。”
撅了撅嘴巴,奥兰多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红晕从脸颊上褪去,他神色自然的站起来。
“……”格雷只能苦笑。
咆哮的凶兽被逼迫得再度蛰伏起来。
此时的他当然不可能像那天晚上那样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刺客第一次觉得失去意识也许不是坏事。
享受完一顿只能称得上“勉强入口”的早餐,奥兰多这才偏开脑袋,好奇的看向旁边的洞穴:“咦,难道这就是魔巢?”
“应该是的。”
“看起来不可怕嘛。”
“恩?”
“不是都说越美丽越可怕吗,它一点儿也不漂亮。”
“……这种说法吗……”格雷看一眼奥兰多,“也的确是有点道理的吧。”
好奇的少年没有留意同伴的若有所指:“咦,这儿还有个记号。”
“应该是你那位叫莱维尔的堂兄做的。”
“你怎么知道?”
“没有别的可能,其他人只会想方设法的隐瞒下来而不会特意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