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哈瑞特张了张嘴,却语塞了。
他该怎么说,他又能怎么说呢?他现在确实是在处理彼德的尸体,然而他也确实不是杀死彼德的凶手。的“请……请相信我!”
哈瑞特的声音猛的拔高,在有些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里面带着一听即知的颤抖:“真的不是我,早上我在彼德的房间发现了他……他的尸体……”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我想……你们也许会误会是我杀了他。”
查理笑了笑:“真的是误会吗?”
哈瑞特的语气里透出几分哀求:“请相信我,我并没有杀他。你看,我为什么要杀死彼德呢?”
“也许是因为某些矛盾?我想每个人都看到了你们的争吵……”查理说道,“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当然只有你知道了,哈瑞特。”
哈瑞特的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看到的都是认定自己是凶手的表情,无一例外。他最后看向莱维尔,带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然而对方在沉思着。他的脸色刹那间变成惨白,不可置信和懊丧不断循环往复。
他讷讷地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哈瑞特绝望地哀叫了一声,眼睛里各种神色如走马灯一般闪烁,最终定格为鱼死网破的疯狂。
他抽出那把装饰意味更大些的剑向离自己最近的查理劈去,然而中级剑士的反击来得更快。
被那股大力一推,靠在栏杆边上的哈瑞特失去了平衡,栽入深沉的海面。
暗夜杀机
夜已深。
丰收之月由丰满的圆变为窄细的弯角,边缘氤氲着朦胧的月晕。几片薄云漂浮在它的周围,遮住了原本就不够明亮的光线。
一个黑影缓缓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他的步履轻得如同一根羽毛,没有带来任何声响。
奥兰多房间所在的这一层,照例是费尔切号上的最上层。走廊一边的窗口敞开着,从海面传来微咸带着湿气的风。
黑影来到奥兰多的门口,抽出剑向门锁劈去,就在剑锁相击的同时,他改变了方向,朝黑暗中奔逃。
也是这一刹那,格雷蓦的睁开了眼睛。
他几乎是立刻破门而出,顺着对方的气息追进了那片黑暗。
躺在柔软大床上的奥兰多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明显没有做过多的掩饰,或许是因为在对方眼中,奥兰多只是一个幸运得让人眼红——因为他占据了家主这个位置——又弱小得堪比一只低阶魔羊的少年。
这样一个少年,想杀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莱特这样想着,他的同伴西比尔将奥兰多的那名护卫给引走了,剩下的奥兰多,解决他应该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心里头油然而生出一种奇异的兴奋感。
诸神在上,那可是个连查理也想搞到手的漂亮家伙,莱特对奥兰多那格外精致的美貌也印象深刻。
这样一个美人儿死在自己剑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恐惧,是惊慌,是哀求,是凄凉……还是别的什么?
一想到这,莱特更兴奋了。
踏进门中,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扫视了一下房间。即使同样是坦帕尔家族的上层成员,他依然为房间内部的奢华给震惊了。垂在窗口旁边的窗帘似乎是雪绒制成,地毯软得让人想要立刻躺下去,摆放在其中的家具似乎是银桂木……莱特咽下一口口水,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瞧,这就是家主能够达到的奢华。
他的眼睛被嫉妒烧红了,莱特看向屋内那张巨大的床——那上面依稀能看见躺着一个人,隆起的位置正均匀地微微起伏着,大概正在酣睡——没有异常,莱特感觉家主之位已经在前方向自己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