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默盯着她。许谈把那张纸,递到他面前,给他指点着说:“你看,这上面是白玳dna本来的排列序列。可是,这下面,是她现在的dna已经起了质的变化。四种核苷酸都已经全部发生了变化,有些已经是100的变化——这种变化,原本是会死人的,可是,她还好好地在我们面前。”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连声音都变调了。肖默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那结论是什么?”
许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结论就是,白玳的变异,已经全部完成了。”
肖默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实在是五雷轰顶。那张满是怪异的符号的纸,从他的手里,飘了出去。
舒铮手指拈着那颗红玛瑙珠子,一字一字地说:“她吃掉了左双双。”
蛇吞象
肖默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个风车,呼呼呼地不停地在转,转得如此疯狂,完全停不下来。
确实有一段空白的时间。
舒铮送白玳一行人去房间之后,她也离开了,去忙一些例行公事,并没有一直守着他们。然后,白玳来找肖默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听到了左双双的惨叫,才一起赶了过去。
按左双双的说法,她一直留在房间里,直到她想起有事要找牟清琳,她才出去。一到牟清琳的房间,她就发现牟清琳死了。
这时候,她们别的同学都已经消失了。
到这里,一切都还算顺理成章。但是,问题就从这里开始了。
肖默和舒铮害怕出事,就让白玳和左双双呆在一个房间,自己在对面守着。
他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方法,但不管是肖默,还是舒铮,却都忘了一件事。这两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孩,随时都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变异。而在那个房间里——是完全隔音的,一旦关上门,里面发生的任何事,他们都不知道。
房间里面并没有暗道。左双双偏偏就这么凭空失踪了。
许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他也只是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舒铮的脸,也像死人一样。肖默从没看过她有这样的表情。
三个人都可以说是没什么没经历过的,但只要一想象那个情景,胃部都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也……也不一定。”肖默喃喃地说,“她的身体,怎么装得下一个左双双?还有,……还有,会有血呀。”
这一回,连舒铮都张了张嘴,看样子是要吐出来了。肖默连忙摇手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只是有点疑问而已……”
许谈好不容易不呕了,他脚一软,坐在了床边,一只手遮住了额头。
肖默忽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他指着许谈和舒铮两个人。“你们……你们真是叶公好龙!哈哈哈……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真的摆到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又害怕了?!”
许谈显然是愤怒了。“这是我想要的吗?我早就对你说过,始作俑者不是我!我只是‘监控者’,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这个项目就已经开始了——十年以前就开始了!我只是负责观察的那个管理者!想出这么荒唐的计划的人,不是我!我也没这本事做出来!”
舒铮皱着眉说:“你们别吵了!现在是要闹内哄吗?”
许谈被她一训斥,也不开口了。肖默觉得,舒铮越来越像自己的上级了,只得也闭上嘴不说话了。舒铮问:“许谈,白玳dna里面另外一部分,你心里有数吗?”
许谈摇了摇头。“序列已经完全打乱了,十年以来,不断地在进行update,我实在不知道本来跟她基因杂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