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铮做了个鬼脸。“她真能生!一年一个!”
“是吗……”肖默疑惑地说,“这么频繁,真的可以吗?”
舒铮想了想,正色地说:“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不过,她每年都在八月份生孩子,还是挺奇怪的,哪有算得这么精确的?”她伸出一只手,努力地比划着,“六年啊!六个孩子啊!六个啊!这么多,养起来得费多少力气啊!东一个,西一个……”
肖默自从见到施泽莉出院开始,就一直隐隐地觉得有哪点不对。这时候,舒铮一句无心的话,终于让他知道了是哪里“不对”。
施泽莉离开的时候,就跟她来的时候一样,只拎着一个很小的蓝色旅行袋。
孩子呢?
她生下的孩子呢?
育婴室
舒铮继续发狂一样地在病历里翻寻。“她既然生下了孩子,就一定会有婴儿的记录!你找电脑里面的!我找这边的!”
按理说,如果产妇在医院里生产,病历里总该有一笔记录。孩子是几时几分出生的,体重多少,情况是否正常,都该有记载。可是,肖默和舒铮把施泽莉的病历都翻遍了,也没有关于孩子的只字片语。
舒铮咬着下唇,想了片刻,说:“我们去育婴房看看。”
肖默对她的行动力实在是大为佩服,可是不得表示反对。“舒铮,育婴房肯定是有护士的。”
舒铮瞪了他一眼,说:“我当然知道,不过,这点小事,我们都搞不定吗?”
肖默只得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觉得,在舒铮面前,他已经完全无力了,只得让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姑娘给牵着鼻子走了。
育婴室里面的护士,正坐在一把靠背椅子上打瞌睡。舒铮蹲在玻璃门外,对着里面观察了片刻。隔着薄薄的一面帘子,只看到一张张的婴儿床,还有一排保温箱。她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对着肖默招了招手,又抛过了一个眼神。
她的意思是:你把那个护士引开。
肖默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这任务最后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但是,正在这时候,问题却迎刃而解了。那个护士面前的电话响了,她接了电话,就忙忙地答应了几声,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没有关门。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舒铮从墙角钻了出来,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肖默打断了她得意的罗嗦,推着她就进了育婴室。掀开那张薄薄的灰色帘子,两个人都呆在了当地。
一排婴儿木床,干干净净,整整洁洁,都铺着花色可爱的小被子,却连一个婴儿都没有。
舒铮和肖默面面相觑。
舒铮发怔地说:“那护士在这里守着做什么?哪里有婴儿?半个都没有嘛!”
“也许在保温箱中。”肖默提出了一个可能性。他一步踏上,打开了一个保温箱的门。
空的。
两个人把十余个保温箱全部打开了。一个婴儿都没有。
这间育婴室,里边连一个婴儿都没有。
舒铮呆了半天,愤愤地冒出了一句:“骗人!”
肖默已经听到了过道传来了脚步声,知道肯定是那个护士回来了,连忙一拉舒铮,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