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不然老四怎么会做出这么古怪的事情
四爷:……(在心中模拟做更古怪的事情中)
令妃产子
动用了不少人力,查去查来,却无法将最后的黑手指向令妃,让胤禛都不由的在心中感叹,这个女人不简单。做出这件事,竟然利用的全是些无足轻重的宫人,保证做到不牵涉自己,也不露出有说服力的破绽。
到最后,胤禛甚至不得不牺牲了一个钉子,来指认这次事件的主使者,其实来自令妃的延禧宫。
但即便如此,令妃还是逃过了这一劫。她动用的手段不外乎两点,一是将也住在延禧宫的郭贵人霍硕特氏推了出来,而且理由还很充分,“因为无法借由令妃娘娘来获得皇上的宠幸于是剑走偏锋”;另一点还是老法子,楚楚可怜的哭上个几场,又是哀叹永琪遭了这一通罪多么多么可怜,又是哀叹十二阿哥的伴读多么多么冤枉。
于是乎,皇帝也就当真认为令妃与此事无关了。
当然,也因为差点被揭破,算得上是两败俱伤。在与坤宁宫的过节越结越深的前提下,加上令妃离临盆的日子也近了,她倒是消停了不少。
胤禩经过这一次事件,不再像从前那般在态度上始终置身事外,而是恨上了令妃。
他暗暗的下了命令,让延禧宫里胤禛的人按照纯贵妃当初的法子,继续给令妃下药。他可不愿让令妃好过,若是直接寻个法子让令妃被打入冷宫,或是杀了她,都无法平息他的怨气,唯有一点一点的折磨才能出气。
胤禛自然知道胤禩是心里着恼才会如此,便也故作不知的任他行事。反正就像他那时跟胤禩说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给爱新觉罗家诞下后裔的。
乾隆则又将目光分给了永琪一些,可是想来永琪也感觉得到,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比起从前来是下降了许多。而且出宫建府后,他不得已的远离了小燕子,这是让他最为焦虑的事情。他不止一次的想要豁出去跟皇帝恳求,让皇帝将小燕子许给他,但每次都顿住了脚步。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的知道,如果真那样做了,就等于斩断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
于是永琪一边常常暗中遣人去替自己给小燕子传递消息,或是带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容忍着乾隆将漱芳斋完全抛在脑后,一边默默的在府中思考着怎样才能翻盘。
令妃比他看得更清楚,所以直到这一年的十月,她终于要生孩子了,她都安安分分的,没有特意挑衅皇后,也没有做别的小动作。
这一天,她感到肚子一阵一阵下坠似的疼痛,凭着曾有过的经验,她知道这是要生了。
没用多少时间,令妃产下了乾隆的第十五个儿子。
当微弱的哭声响起时,抱着婴儿的嬷嬷小心翼翼的拢到跟前:“娘娘,是个小阿哥。”
令妃大汗淋漓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她,令妃魏氏,终于又要再一次拥有自己的儿子了!既然有了阿哥在手,她更有信心将皇后、将其他女人所处的阿哥统统拉下马去!
她抬起手,正要着人打赏,却听嬷嬷继续道:“可是……”
令妃心里一紧:“什么可是?”
嬷嬷支吾道:“小阿哥……”
令妃可不耐烦听她唠叨,劈手就夺过了小阿哥的襁褓,将覆在婴儿身上的被褥拨开的瞬间,她感到自己被一盆冷水劈头浇下。
“啊——————”
这天伺候在周围的宫人都听到了延禧宫中传出的尖叫声。
“怎么会这样……”令妃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儿子,一点安慰他的心思也没有,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她的儿子,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竟然是个残废,竟然无法继承祖宗的基业!
光是用肉眼看上一眼,都能看出婴儿的双腿长短不一,两只脚发育的也不完整,脚踝开始就都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或许还不止如此,旁边的冬雪和腊梅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惶恐。小阿哥面色青白,哭声虚弱,一点也不像个健康的孩子。
令妃念叨了许久,才总算是停了下来。她定定看着这个孩子,眼中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了狠毒上,“既然不能当皇帝,不如不要留在这个世上吃苦的好……”过了一会,她才警告的看了眼两旁侍立的宫人,而冬雪和腊梅早已机灵的将闲杂人等清理了出去。
乾隆第一时间就惦记着赶来看望为自己遭受生子之苦的爱妃,谁知他一踏进屋子,就见令妃抱着襁褓,软软的靠在床头,双目含泪。
所谓梨花带雨,不过如此,乾隆立刻就有一种陶醉其中的感觉。他放缓了步子,像是怕打扰到这份风情,走到令妃身边坐下,却震惊的看到她又笑了。
乾隆吃了一惊:“令妃?”
令妃没有回答他,而是痴痴的望着怀里的襁褓又哭又笑。
乾隆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冬雪。
冬雪就也哭着跪下:“皇上!皇上快劝劝娘娘,娘娘生下了小阿哥,小阿哥却……娘娘伤心过度,就成这样子了。”
得知这个孩子刚一出生就因身体虚弱而夭折了,乾隆心疼得不行,当然最心疼的还是自己的爱妃。他也顾不上别的,又开始偏宠令妃起来。
胤禛知道了乾隆一连数日都翻了令妃的牌子,站在窗前不发一言,只是唇边挂起了一抹冷笑。
胤禩虽然有些失望令妃竟然没被残疾的儿子打击,但也乐得看热闹:“你儿子倒是真宠她。”
胤禛冷哼:“识人不清。”
胤禩笑:“这点算不算是一脉相传?”
胤禛不吭声了。
胤禩继续道:“那药我也问过,绝不会直接让孩子死掉,我估计那孩子不是身体虚弱夭折,而是被魏氏自己弄死的。这女人倒也挺狠得下心,你儿子恐怕想不到,日日与之共眠的女人,会是杀了他儿子的蛇蝎妇人。”
胤禛有点无奈:“你就别挤兑我了。”
胤禩这才住了口。
他们二人如今的相处模式不知不觉中,变得奇怪了起来。就是胤禩对此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不该是敌人吗?就算是合作者也谈不上亲密才对。可是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样,而自己甚至没有多少……排斥?便是那日被胤禛咬了几口,也只当做对方玩笑抛在了脑后。
胤禩有些难以想象他和胤禛未来将会如何相处,他们现在年纪还小,触及不到最核心的利益分配上。可是以后呢?当他们逐渐长大成年,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就像是前世的时候,兄弟间在孩提时期,未必没有过和睦友爱的日子,可是到了后来,还不是一个个争得你死我活,不肯罢休?
胤禛发现胤禩在发呆,眼中却渐渐漫起一丝悲凉。他心里一惊,不假思索的就握住了胤禩的手:“胤禩!”
“嗯?”胤禩回神,抽出手,“喊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