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棠还是没太听懂,想了想又问:“这是什么朝代?”
古装青年道:“什么什么朝代,你那个世界的朝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啊对了,你已经死了,不过你的魂魄被我抽出了你那个世界,又用了法子让你凝魂。我瞧你根骨不凡,颇具天赋,考虑一下随我修仙——如何?”
顾明棠听到他的话,第一个想法是:啊,原来我还是死了!
第二个想法是:我果然死了啊,不知道顾明奕现在如何了,从今往后顾家就只剩下这根独苗了!
第三个想法才是……修仙是什么鬼?
古装青年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以上这些信息,哼了一声:“多少人哭着求着我收他们做徒弟,我还不乐意呢!你倒大胆,竟敢怀疑起我来!”
就在这个时候,顾明棠发现这名青年身边忽然又多了另一名青年来,但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出现的!
第二名青年同样有着超出顾明棠想象的美貌,同样身着古装,只是气质上与前一名青年有些差别。
对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笑道:“蔚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跟我们大罗灵界,还有我们曾经去过的其他一些世界颇有几分不同,你这样对他讲,他哪里能明白。”
第一个古装青年哼道:“我说的那样明了都还不明白,看来天赋有限。”
后来的青年就冲他安抚地笑了笑,又将他揽在身边,接着转头看向顾明棠:“他是南蔚,我是裴之衡,我们是修仙者,也是仙人。可能你会觉得很难理解,也很难相信,不过我们没有骗你。”
顾明棠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像是在内心挣扎着是不是要相信他们,然后忽然道:“你给我变一只仓鼠出来,我就相信。”
“仓鼠?”
裴之衡在脑中搜索了一番,然后竟真不知从哪儿拎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递了过来,“这应该不是你所说的仓鼠,因为它是我在一处小世界里收留的小家伙,不过样子应该差不了多少?”
顾明棠接过这只跟仓鼠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要稍微大上一圈却因为比仓鼠更加毛茸茸而显得非常可爱的小东西,立即点头道:“我信!你们是仙人。”
裴之衡默默的想:幸好你不知道这是一只没成年的小竹鼠,而且是将大的那些杀掉吃肉之余发现漏了一只小的,难得的南蔚吃饱了便没有下手,又因为只有一只留在那里恐怕轻易便会死去方才被他收入灵兽袋内……
见顾明棠捧着小竹鼠爱不释手的样子,裴之衡又道:“其实我看你们这儿,从前应该也有过修仙者或是仙人?”
顾明棠想了想道:“大概有吧,反正我们国家流传着不少仙人的传说,什么南柯一梦啊,什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哦。”裴之衡也想了想,“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
顾明棠道:“不过现在大家一般都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神仙妖怪。”
南蔚嗤笑了一声:“这就是眼界狭窄了,没有见过便不相信。”
裴之衡则继续道:“我看你们这一方世界,似乎是往另外的方向发展,倒也有趣,因此我才会与我蔚弟在此处多停留了些许时日,想要观察一番这个世界。然后那日就发现了你,虽然你活着的时候根骨一般,但死后魂魄却很有可取之处,所以我与蔚弟便替你凝魂,想问你愿不愿意随我们一同修炼。不过我看你……似乎对修炼并无多少兴趣?”
这是真的,顾明棠点头:“确实没什么兴趣。”
南蔚挑眉:“你可知修炼若是渐入佳境,至少能益寿延年,长生也未必不可期。而且有天赋的修士,地位崇高,又能有许多便利。”
顾明棠道:“长生?”他说着就摇了摇头,“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我活过,死了倒也没有什么,用不着不老不死。至于地位崇高和其他便利,我活着的时候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许多。”
南蔚哼了一声:“倒果然是你们这等奇特世界才可能产生的观点。”
裴之衡道:“既然你不愿修炼,我们好歹也有一面之缘,那你是否有什么别的愿望?若是能够做到,我与蔚弟也不介意帮你实现。”
顾明棠道:“即使我没同意跟你们修炼什么的,你们也愿意帮忙?”
“你在怀疑我们?”南蔚不悦地眯了眯眼,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做点什么。
他的手就被裴之衡给捉住并按了回去,裴之衡道:“我们总算也有点缘分。”
其实仍然是有些见猎心喜,这青年活着的时候并无什么修炼的天分,但死了以后却出人意料具有极佳的修炼天赋,从魂魄入手,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走上正轨。
裴之衡与南蔚一同游历这三千世界许久,间或也遇到了一些资质不凡的人,却很少有谁让他想要收作徒弟。眼前这一个,固然因为天赋不凡,但更大的可能还是因为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毅然牺牲自己的情形,让裴之衡有所触动。
所以尽管青年不大愿意,裴之衡也希望能试一试,就算最终不成功,他也愿意帮一把无足轻重的小忙。
顾明棠就道:“那你们能不能改变我家的命运?”
南蔚眨了眨眼:“你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时光倒流不成?”
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南蔚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几分。
裴之衡看他一眼,却道:“你才说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那兴衰罔替也是如此,为何一定要让你家命运得到改变?”
顾明棠道:“如果改变不了,那也没什么,不过我就没有其他的愿望了。还是说你们无法做到?”
南蔚在裴之衡说话之前开口道:“能倒是能,不过总得有点条件才是,而且不能太简单。”
顾明棠道:“那是什么条件?”
南蔚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了!”
裴之衡看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就有几分好笑,就传音给他道:“蔚弟,不要太为难他了。”
南蔚睨他一眼,也传音道:“如何叫为难?就算是我们,要让时光倒流,势必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那让他来负责理所当然。”
裴之衡自然不会同他争辩,微微一笑:“那好,你继续说吧。”
南蔚就道:“你不是还有个弟弟留在那儿?”
顾明棠道:“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
南蔚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据我所知,你弟弟与你也不过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你这么着紧他,没有必要。”
“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我的确是拿他当弟弟的。”尽管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可是顾明棠现在是真的对顾明奕没有任何敌意,也发自内心地希望至少顾明奕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行了行了,随你吧。”南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我想用他来与你赌上一把,如何?”
顾明棠道:“你先说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