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照顾明奕的说法,这一次是要将他全部的资金都投出去,一分也不剩!
顾明奕不清楚何新的想法,但从何新的眼神也看得出来一点,他只是付之一笑,并不打算多加解释。反正结果如何,到时候何新自然就晓得了。
汽车在江市一中大门口稳稳停下,顾明奕一下车,习惯性地往对面看了一眼。
谢瀚池在高二下的期末考试以后陪顾明奕去了一趟看守所,然后就离开了江市,所以这段时间在学校补课,顾明奕是一个人坐了两张桌子。
然后他微微瞪大眼,停住了脚步。
视线尽头,谢瀚池长身玉立地站在校门另一侧,含笑的目光令人如沐春风。
顾明奕再次迈步,速度加快了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地同谢瀚池会合,再并肩往教学楼走。
车子里的何新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前面才说小少爷老成,现在就看出来毛头小子的一面来了——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还莫名其妙是跟一个同性,两个人是同学,黏在一起的时间不知有多么久,竟然还能一见着就如胶似漆的,也不怕别人看出端倪来!
但其实顾明奕已经很克制了,虽然他一看到有段时间没见的谢瀚池就难以按捺住内心激动,体内的血液都恨不得发疯似的顺着血管多流几圈,但他还是保持住了脸色不变,以及两人之间肢体几乎没有接触。
只在走路的时候手指偶尔挨擦到——然而这条路本就不长,这样的触碰更是轻而短暂,对他来说决计是不够的。
可顾明奕很清楚现在是特殊时刻,特殊场合,无论是他还是谢瀚池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深入的表示。
于是这种难耐的、隐秘的暧昧,在极端状况下被放大至极限,极大地鼓舞了两个人的情绪,让他们都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空气中也仿佛生出了另一种缠绵的留恋。
进教室以后坐下来,顾明奕和谢瀚池忍不住对视一眼,各自露出笑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明奕首先问道。
两人平时也常有通话,但谢瀚池知道自从开始补课顾明奕就陷入了忙碌,这几天只短短说上几句就挂了电话,叫顾明奕又欢喜他的体贴,又暗暗埋怨他不让自己多听听他的声音。
谢瀚池道:“昨天下午的飞机,本来晚上要跟你联系的,但刚来雅瑗姐就找我帮一个忙,等我空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吵到你。”
顾明奕斜睨住他,声音压得极低:“你明知道你打电话来不算吵我的。”
谢瀚池眼睛亮了一下,显然很喜欢听到顾明奕这样说,但他还是道:“那也不行,你肯定已经睡了。”
顾明奕撇撇嘴:“好吧。”
谢瀚池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顾明奕接过大约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纸盒,晃了晃,里面应该是什么小东西,他便问:“是什么?”
谢瀚池眸光闪动了一下:“你看了就知道。”
顾明奕挑眉:“那我拆了?”
谢瀚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道:“拆吧。”
顾明奕把纸盒拆开一看,入目便是一对小巧玲珑的袖扣,陶瓷质地的,乍一看很漂亮,却经不住细看,边缘不够圆润,细节也有些粗糙。他稍一思忖就明白了几分,嘴上则道:“诶……怎么送我一个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