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奕想也不想就往他那边走:“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瀚池道:“我堂姐在欧洲这边念书,她是请了假回的国,初三必须返校,我接下了送她过来的任务。今天正好她要来这边找她一个朋友,所以我就在这里了。”他说到这里耸了耸肩,仿佛有些惆怅的样子,“她说有我在很碍事,所以我又被丢下了。”
顾明奕被他刻意做出的神色逗乐了,伸出手拍了拍谢瀚池的肩膀:“行啦,那我把你捡走,总可以了吧?”
谢瀚池一本正经地道:“只捡走可不行,既然捡了,那就不能再丢了。”
顾明奕道:“那没问题,保证不丢!走吧!”
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修长的体格却已经有了雏形,现在穿在挺括的大衣里面,围着厚厚的围巾,加上格外俊俏的东方人长相,走在街头仿佛成了一道风景,不时有人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顾明奕前世就对这些目光习以为常了,谢瀚池似乎也很习惯,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压力,肩并肩嘻嘻哈哈地从街道这边逛到那边,从东头逛到西头。
直到天色渐暗,镇子上突然落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他们才钻进一家店铺里。
顾明奕在门口探头探脑:“也不知道我妈现在去哪里了,要不直接回酒店算了。”
真巧啊
谢瀚池仿佛不经意地问:“你们住在哪家酒店?”
顾明奕也十分自然地答道:“就前面那家维罗纳。”
谢瀚池道:“好巧,我也住在那里。”
顾明奕眨眨眼:“你姐呢?”
谢瀚池道:“她都把我丢开了,当然是去投奔她朋友了。”
顾明奕哦了一声:“那你不会是明天回国的飞机吧?”
谢瀚池道:“还真是。”
顾明奕顿了顿,道:“那是挺巧的。”
然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虽然觉得这样的谢瀚池好象有哪里不对,甚至这辈子跟他来往的谢瀚池好象正在一点一点地远离前世始终如朗月清风一般在他心里的样子,但仔细想想,顾明奕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谢瀚池伸手接了几点雪花,问他:“那我们回去吗?”
而且从谢瀚池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动听!说的就好象是要回到他们共同的家一样……顾明奕几乎陶醉得都有点失神了,过了一会才道:“哦不行,我还没买到东西呢。”
谢瀚池好奇道:“刚才就想问了,你要买什么?”
顾明奕道:“买礼物啊,送给你们的。”
谢瀚池正要开口,却听顾明奕说完忽然啊了一声,露出纠结的神情:“对哦,你都来了,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算上你了啊?”
谢瀚池:“……”
顾明奕觑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我开玩笑的啦!要一视同仁!”
虽然这句话又是非常的言不由衷,因为在他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谢瀚池与其他人相提并论的。
值得庆幸的是不管顾明奕心里多么激动万分,暗地里又藏着几分难以启齿不可告人的心思,但跟谢瀚池同学几年来,简直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总算练就出了顾明奕表里不一的本事。
只有他很快就转过去的视线,还是隐隐泄露了点什么。
谢瀚池低头看这家店铺里的商品,便没有发觉顾明奕的异样,但是在听到他说要一视同仁的时候,道:“说到可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