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了然,这就是古代的生粉。
另一条鲫鱼,自然也是这样依样画葫芦的炮制了一番。
田易挑了些猪油到锅里,一会的工夫,那些猪油便化开来,他这才放入鲫鱼。不断地翻面煎炸,渐渐的,鲫鱼的两面都越来越黄,直至变成灿灿的金黄色,他倒了姜末进锅,加上酱油和醋,又加了一些看起来像糖却不是糖霜的东西。翻炒了一会,他让田七将火烧得小些焖着。
这时就轮到圆笼里焖了好一会的石头鱼了,田易把鱼块取出,撒上翠绿的葱花。接着圆笼被撤下去,仍是底下那口锅。放上黑木耳,倒了酱油和芋头粉,搅在一起勾芡,最后淋上烧化的猪油才起锅。
严君看看旁边的石头鱼,“这是要淋上来?”
“不是,那样也可以,不过我们今日是拿这当作酱料,蘸着吃。倒是这个……”他回头去看鲫鱼,两条鱼此时已经焖透了,正好盛起来,浇上刚才黑木耳制的芡汁,“才是要如此处置一番,味道更好。”
说着田易就抬眼冲严君笑,“大功告成,严兄,吃饭了。”
闻香而动
两道鱼刚放上桌,连成伯都闻香而动,动了动鼻子过来,一屁股坐在桌边,乐呵呵地就拈了块粉蒸鱼。
盘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鱼块霎时缺了一角,越发腾起一丝浅淡的米粉香。
“严兄,请——”
田易微微一笑,摊手示意。
严君便夹了一块,刚要往嘴里送,又被田易拦了下来,“哎,稍等,严兄,你莫不是忘记了还有这个?”
接着那碗黑木耳制的酱料被送到他面前。
“只要放到里面蘸一蘸即可。”
“谢谢。”
学了田易的样子,严君将鱼块在浓稠的汁液中滚了一遭。一股愈加浓厚的香气瞬时与米粉的味道混杂在一处,两相得益,整个鱼块都仿佛更为鲜香。咬上一口,滚热的汤汁将米粉尽数滚在一起,好象能够流动一般。待外面那层化在嘴中,就见到肥嫩鲜美的鱼肉,一下子露出来。
看他吃得如意,田易又将那盘荷包喜头鱼端过来,“严兄,别光顾着吃那,再尝尝看这鲫鱼如何?”
“好。”
田七在一旁小声嘀咕,“还真不客气。”
严君浑然像没听到他的话,只看那像两个荷包似的鲫鱼,色泽微微有些泛红,然后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脊背上的肉。
田易赞叹道:“看来严兄也晓得鱼背的肉最是美味。”
“……”
严君的筷子即刻一滞,装做若无其事的吃进嘴,心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现代时每次吃鱼都吃肚皮是不是错了?
但下一刻,他就相信了田易的话。
鲫鱼的肉鲜嫩到了极致,透着种别样的清甜,却与鱼皮外层糖的甜味截然不同,粘稠的汁液在焖的过程中渗透进去,风味极佳。
吃完这一筷,他正要再去夹鱼背的肉,却被田易第二次挡了下来,“哎,严兄,虽说鱼背最鲜美,可这一道荷包喜头鱼,有些不一样。你不如吃吃这肚皮,再尝尝肚子里的馅,保准不会叫你失望。”
严君于是改变了筷子的终点。
细细一品,果真如此。
鲫鱼与鱼腹中馅料的味道巧妙的相融,笋丝与腊肉的原味却又未曾消散,尤其是腊肉有些油,却一点也不腻。
看出他很满意,于是田易也很满意,“严兄一看就很懂吃啊。”
“啊?”
严君一怔,心想他怎么看出来的,转念一想就知道他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的确懂得吃,但是是西餐,对中餐,他还真谈不上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