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严君就见识到了田七的手巧程度。田易才吩咐完,三下五除二他就将那几条鱼一股脑的全给剖了,又去了鳞,肚肠和鱼鳃也给理得干干净净,只用个小碗装了鱼泡和鱼白。
田易只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好了把石头、两条鲫鱼都留在这,草鱼只留半条,其他的你拿盐腌了挂起来。哦,再拿些米粉给我,还有早起泡的木耳和笋丝。”
“哎!”
田易看田七去拿东西,就开始卷袖子。
等田七回来,他又道:“你把那边的姜和葱都切碎。”
然后田易开始剁鱼。
他先是把草鱼剁成一寸多见方的鱼块,从田七那拿了细碎的姜抹和葱白过来放进去,再加了一些盐,搅拌在一块。然后他把盆搁在一边,有些抱歉地看向严君,“严兄,这个要多腌几个时辰,中午怕是吃不成。”
“没关系。”
好象就等着他这样说,田易笑弯了眼,又把留下的石头鱼剁成差不多大小的鱼块,同样加了葱花和姜末,又放了些黄酒,再小心翼翼地从旁边一个坛子里挑了点什么加进去。
严君凑过去便看到那坛里是凝固的白色物体,“这是……”
“猪油,过年时杀猪留了些肥肉,在锅里炒热了炼的。”边告诉他,田易边把石头鱼的鱼块也放到一旁,“这个腌的时候短,待会就好。”
最后他才拿起一条鲫鱼,右手拿刀,将鱼脊划开。
严君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用菜刀用得这么举重若轻,轻巧到了极点,就把脊部划了条口子,又一挑一拨,那鲫鱼的脊骨就去掉。
接着田易又在鱼身的两面斜斜划出一字的花纹,划得极薄。倒了点黄酒细细抹在那些花纹上,又搀了些盐。
“这个也先腌在这,还有别的要弄。”
像是怕他心急,田易说了一句。
“……”严君心想我脸上没写饥不择食四个字吧……
田易丝毫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将田七拿来已经泡好的干笋丝拿出来,又拿了腊肉一道切成丁,加上姜末,竟然还加了一个鸡蛋,搅拌在一起。
等灶里的米饭熟了,田易炒了两条丝瓜,才在一个锅上放了个圆笼。
严君想起他先前说过的话,“这就是粉……蒸用的?”
“对,就是这个石头鱼。”
田易将鱼块在米粉里均匀地滚了一遭,让每一部分表面都沾上米粉,再把鱼块整齐地码在圆笼里。田七很有经验地加了草把进灶膛,将火烧旺。
“鲫鱼也要粉蒸吗?”
“不是,鲫鱼我要做个荷包喜头鱼。”
田易边回答,边把调好的笋丝腊肉馅填进鲫鱼的肚子里,极其小心地掩好,不让外面露出一丁点,又用另一些粉末封住那鱼腹上的口子。
“这也是米粉?”
“这是芋头粉,用来调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