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看宁无殇就要扑过去,野狼连备战姿势都摆好了。
我连忙死死拖住了宁无殇的胳膊。
开什么玩笑,野狼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宁无殇要是死了,冰糖怎么办?可不能让这两只野兽打起来。
山林夜间篝火旁。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气氛又被某人充满敌意的语气打破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半点动静?你确定你的方法没错?”
野狼白了他一眼:“时间没到,急什么?”
我连忙再次打圆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拂晓启明星升起,日月齐辉的时候。”野狼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夜冷风起,不要着凉了。”
我其实不太冷,倒是宁无殇的目光比这夜风冷得多了。
担心他再度发作,我裹着衣服顺势躺下,悄悄将宁无殇的衣角攥在手中,这才感觉那一股冰寒的煞气逐渐退去。
看来这两人今夜是决计不睡了,那就让他们为我守夜好了,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闭上眼。
好像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摇醒了:“快起来,看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我一下醒了。
夜的墨色已渐退去,空气中浸着濛濛的靛蓝。天际那一弯新月尚未西落,而旭日即将东升。
我顺着野狼的指点,屏息凝视着岩壁上晶莹剔透的圆盘。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圆盘上浮现点点朦胧的柔光,渐渐那光点相互融合,越来越亮、越来越强,直叫人不敢逼视。
随着亮光好像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似的,岩壁一点一点地裂开、崩塌,最终在一片轰然倒地的烟雾中,出现了一个幽暗而深不可测的狭窄洞口。
我心中不由兴奋又紧张,跟在野狼身后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前路未卜的洞窟,宁无殇紧随在我之后,不时将手扶上我的腰。我知道他是在漆黑之中安慰我,但他的手未免也摸得太下面了点吧……
两难
漆黑又狭窄的两壁之间,我们背贴着一边石壁缓缓前行,因为稍一不小心,鼻子就会擦上对面坚硬的石壁。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黑暗密闭的空间让心中极为压抑,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而谁也不知道究竟还要走多久。
这样漆黑的静默几乎要让人精神崩溃,好在半个多时辰后,感觉终于脱离的狭窄的岩缝,来到个不知有多宽敞的地方。
我亮起火摺子,在微弱的光中发现墙边奵像有个拉手。应该是什么机关吧,往下一拽,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中,周围忽然大亮。我眯着眼睛,等到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光时仔细一看,墙壁上竟浮出颗颗碗大的夜明珠,照得整个空间熠熠生辉。
我环视四周,才发现这似乎是个极大极宽敞的圆形大厅,边上沿石壁一圈有八个敞开的石门,门后分别是数个小厅。可奇怪的是这诺大的空间,除了壁上总共十数个夜明珠外,居然空无一物。
“这叫什么,空城计?”我冲野狼与宁无殇一比。
野狼沉声道:“再仔细找找,可能还有机关。”
三人忙忙碌碌找了半天,只在大厅正对来路的墙上发现了一副卷起的画轴。真是的,角落旮旯里的都翻遍了,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反而成了盲点所在。
我解开绳索放下画,仔细端详之下,不禁呆住了。
转身面对野狼,我凝起眉眼,缓缓问道:“你是谁?”
宁无殇似乎也发现了,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后,若有所思。
野狼凝视着那幅画,脸上的肌肉因情绪的极度激动而微微抽搐着,眼眸竟泛起殷红,嘶哑着声音道:“我是谁?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二十多年!我只是个不知父母、不知姓名的孤儿,只是师父偶然之中从狼窝里捡回的野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