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不起就算了。”
眼看他拔腿就走,我脱口而出:“下注就下注!”
碎月楼。
我现在后悔了!这家伙的棋艺不是很高竿,是高竿得不得了。他的棋风就如同自身一般,疾风暴雨、煞气十足,我原本也算上乘的棋艺竟节节败退,毫无抵抗之力。
“将军!”他薄唇一勾,“你输了,认罚吧。罚你输一盘脱一件衣物。”
我差点一头栽到棋盘上去。早知会有恶报,以前我便不会让陪酒的美人喝一杯酒脱一件衣裳了。可人家那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我却是心不甘情不愿,一肚子鸟气!
夏衣单衫的,难道真要在这家伙面前演一出脱衣秀不成?我眼珠一转,伸手解下束发的青色丝带。顿时一泓乌黑的瀑布飘坠而下,柔顺地披散在淡青色的衫子上,“发带,也算衣物对吧?”
宁无殇怔怔地望着我,直到我伸指一晃:“魂兮归来。”
“果然聪明,可你系有几条发带?”他目光灼热,立刻再摆新阵。
我心中气急:你个死狼,手脚再不快些,我便让人吃光豆腐了!原本约好以鸽哨为号,侧门碰头。只待时辰一到,我便装病将宁无殇支出去叫大夫,自己趁他离开的片刻越窗而出。待到他回转醒悟过来,我们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可野狼这家伙还在磨蹭什么?
片刻之后。
“呵,你又输了!这回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帮你?”
面对磨刀霍霍的屠夫,我可不是待宰羔羊。实在不行我还有一招:耍赖。
“啊啊,宁堡主你看今夜华灯初上、圆月当空,如此美景岂能错过,我们一起赏月去吧!”
“哼!今天朔日,哪来的圆月当空?”他邪笑,“看来你是要我帮忙了,我倒是乐意得很。”
顿时泰山压顶,魔爪乱蹿,我只能见招拆招,极力抵抗,发丝散乱、衣领微敞的模样甚是狼狈。
紧要关头,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小狐狸,我们快走——”
三个人面面相觑,瞬间全呆住了。
就在那一刹那,我与野狼的怀中同时光芒大盛,灿金与辉银的光芒隔空呼应,一波波光圈在空中互相融合吞噬,发出隐隐震鸣。
宁无殇望向光圈的眸中,瞳孔狠狠一缩。
我抓住那一弹指的工夫,猝然点住他的软麻穴,旋身掠至门口拉起野狼的胳膊:“走!”
“不是说好碰头的方法了么,干么又来找我?”
“我不放心。”
“以我的内力,困不住宁无殇多久,我们快走!”我与野狼携手疾奔。
眼看离侧门只隔一片小树林了,头顶一个黑影腾空翻跃,带起呼啸的风声落在我们前方。
宁无殇盯着我们交握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沈澜夜!把旻月轮和纪斐留下!”
野狼握紧了我的手,目光中寒冰刺骨:“旻月轮我是决计不会给你的!”低头看我时眼神瞬间化冰为水,“至于小狐狸,当然更是要将他从这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