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指使的?猫哭耗子——不对,狼哭狐狸!
一阵寂然。
忽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有手指搭在我的脉上。原来是大夫,我连忙逼弱了脉动,将七分的虚弱足足装出了十二分。
“这个……请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面色苍白、出汗不止,脉息紊乱微弱,应该是元气大损身体虚脱所至,若不细心调理,怕是会损伤根基。待老夫开些培元固本、补气益神的药慢慢调理。”
“大夫,可否医治得好?”
“若精心调理养护,应该可以渐渐康复的。切记不可让病人的情绪过分激动,免得损伤心神精气。”
“这……我知道了。”
不可过分激动?哼哼,我也知道了。
大夫留下药方后离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低低呻吟一声,吃力地睁开眼睛。
冷峻中微露焦急之色的脸映入眼眸,“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
我微微扯动干燥皲裂的唇角,浮起一丝虚弱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
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愧疚之色愈浓了,我在心中恶狠狠道:没事才怪!担心吧担心吧最好担心死你!
口中却说:“我输了,你押我回去吧……”半敛眼眸,眸中流转着一抹倦然与莫可奈何。
就赌一把,赌他对我的不忍心。
空气凝滞了一瞬。
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又在下一刻缩了回去:“你发烧了。好好养病吧,先不要考虑那么多,其他的都等你调理好身体再说。”
不要考虑那么多?那怎么成。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可得为自己的来日好好盘算盘算……眼前这个家伙到是可以先利用一下,反正也是他先对不起我。
刻意忽略胸中一股烦闷之气,我轻声喃道:“水……”
身体被很温柔地扶起,一杯清水很温柔地送到唇边,很温柔地喂进干渴的喉咙。这样的温柔,不禁让我心中一软。
或许就这样谁也不捅破那层纸,就这样蒙着温情脉脉的面纱,这一刻的温馨祥和,能享受多久就多久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子果然好过了许多。
“不要!”我把整个脑袋缩进了被窝里,连头发丝都不肯露出一点点来。
野狼无可奈何地扯着我的全身武装,像哄着一只不肯出洞的狐狸:“听话,别闹了,这一次不会太难受的。”
“可你上一次也这样说!”我从棉被中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指控道,“还有上上次,每次都弄得我难受得要死,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不要就是不要!”
他脸色一沉:“不要也不行。你是自己乖乖出来呢,还是让我把你拖出来?”
我两样都不要选!
“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补上好不好?”我都这么可怜兮兮地瞅着你了,你也不怜香惜玉一下,呜……
他威胁地眯起眼眸,口气更强硬了:“这次不能免,下次的你也逃不过。”
终于还是被拖了出来,我绝望地闭紧了眼:“那你动作轻一点,慢一点……”
一声冷笑。
鼻子被紧紧捏住,一大碗其苦无比的漆黑药汁猛地灌了进来,又在我即将呕出的那刻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嘴。
又苦又麻的药汁在喉咙间翻滚奔涌,恶……好难受啊啊啊!
“轻一点慢一点又会被你全吐光,我可不想再一帖药熬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