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逮住了只肥羊啊,哈哈!”
“就是就是~~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儿~~~”
“光是这身衣服就值好些钱了!”
皇上叹了口气,开始后悔大宋重文轻武的传统了。他当初要是肯学些刀剑工夫护身就好了!
强盗们在一旁猖狂大笑,惊飞林鸟无数。
这时,远处一小队士兵闻声而来,喝道:“襄阳王在此练兵,谁人如此大胆喧哗?抓起来!”
混乱中,襄阳王策马而来,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待看清网中之人时,神色一变!
他飞身跃下马,伸手一扯,网绳纷纷断碎,扶起网中之人:“臣弟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砰!”青花瓷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这个王爷是怎么当的!强盗出没在你的练兵之地居然都没有察觉?朕要治你防卫不力之罪!!”
“启禀皇上,那片林子很大,臣弟也才刚刚开始布防——”
“不用说了!拟好请罪书等候朕的召见吧!!退下!!”
襄阳王诚惶诚恐地退出房去。刚出房门,脸上惶恐之色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着杀气的凌厉之色。
他在心中冷冷道:“赵祯啊赵祯,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皇上望着襄阳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朕心中知道,今天对襄阳王的处罚失之公允,但是被他所救之时,自己的确是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气。难道,朕对这个英姿勃发的堂弟,真的怀有……嫉妒之情吗?
他扶着秀气的额角,闭上眼,陷入沉思。
父王临终前的话语又响在耳旁:
“……祯儿,你秉性仁厚,却失之于优柔寡断。要知道,一个圣明的君主不仅仅该是爱民如子的仁君,更该是英明果敢的能君,你柔有余刚不足,父王真为你担心啊……”
“父王——”
“还有一事切切记牢:将来襄阳王赵珏若流露出一丝不臣之心,立毙之,决不可留下后患!”
“父王为何独患襄阳王?他只是叔王之子,根本没有资格觊觎王位。”
“其实他比谁都有这个资格,是朕,是朕一手将之斩断的!就在朕亲手杀了他的父亲朕的堂弟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朕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父王,儿臣不太明白……”
“切记切记!先发制人——”
父王,朕果然是优柔寡断的人呢。那个人,真的会对朕不利么?
离宫位于汴梁东面约三十里处的陈留山脚。
这里是皇上狩猎、游玩时的行宫别苑,虽比不上皇宫大内富丽堂皇的大气,却也别有清幽雅致之意。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一个黑影轻巧地从高墙上跃下,避开院中来往穿梭巡逻的卫兵,片刻后已悄然隐入御书房窗外的阴暗处。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抹白影也由围墙外飘入。
书房中,皇上合上手中的《史记》,伸了伸懒腰,站起身吹熄了桌上的灯。
灯灭的一瞬间,黑影破窗而入,一道寒光急刺而出,直取帝王首级。
皇上大惊之下,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那一剑去势正急,猝不及收,正正刺在桌旁的琴架上。
一击不成,黑衣人旋空一转,拔剑再次向皇上刺来。
眼见就要一剑溅血!
一股雄浑的内力急速袭来,刺客一声闷哼,飞出丈远!一抹白影同时飘入,对屋内情景视而不见,急扑到琴架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一架身首异处的古琴:“啊~~~~~我的绿绮!!!你死得好惨啊~~~~~~~~~~~~~~~”
白衣蒙面人满眼痛惜之色。皇宫藏宝又怎样,他看中的东西自然就是“他的”。现在居然有人胆敢破坏了属于他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刺客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被凌空提起。一双煞气腾腾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你、死、定、了!”
只听的“啪啪啪啪……”十数声脆响,刺客的脑袋已经变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