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都二十七了还像个孩子,那让那些真正的孩子怎麽办。
我手忙脚乱地把那天打包的东西取出来重新挂好。看到一切收拾托当,我拉著梁恺出了门,去吃想了好久的那碗面。
小小的面馆,吵杂的大老爷们,咂吧的嘴。我和梁恺坐在其间,一人一大碗刀削面,我让他吃蒜,说这样吃著才够味,以前我还没出道挣不到钱的时候,每天一大晚面能管到第二天中午。他不肯吃,说吃了嘴臭,还不让我吃,绅士十足地用筷子挑著面条细嚼慢咽,弄得我刚想粗放的形象也只能收捡了起来。说起来这面早不是当年的那种味道,并不比我们做的饭好吃了多少,但我还吃的非常有劲。
“真够蠢的。猪一样。”梁恺看著我那得瑟的劲儿,坐在那里如坐针粘毡一个劲地这麽骂我。我听了心里竟真的没有生气。
第二天,梁恺马不停蹄地去参加他迟到了两天研讨会,我又回到了公司。向雷说这几个月公司情况并不是很好,估计会有新的并购。说完看了我半天,犹豫了一下扔给我一样东西。
那几张a4纸我足足看了三遍才完全看明白上面写著什麽。
我活了二十七年,终於惹上官司了。
原来我前几天通过的歌曲早在一星期前就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如果说那个大牌自动放低了身价选择了从网络入手,那麽我现在的行为就是愚蠢的剽窃。
“到底怎麽回事。”向雷问我。
“你信吗?”我问他。
“不信。你又不是刚出来混的毛头小夥子。”
我笑了,有他这句话就行了。
“哎,那个歌手最近身边常跟著一个小男孩,上次我看得挺眼熟,到底谁呀?”我问向雷。
“李杰啊,你忘了,你不还带过他一阵子吗?”
噢。原来是李杰,我突然想起了他和宋宁还有我的三方会谈,这小子有点本事。
把那几张纸扔回向雷的桌子上,我拿了向雷的手机打上面的小游戏。
看我没太当回事,还一脸春风得意的傻样,向雷逼问了我半天,两个拳头後,我告诉了他我现在真正和梁恺在一起了。我爱他。
向雷沈默了很久没有说话。抬起头後说了句,“只要你觉得他好,那就行了。”这对我来说就是见了家长,向雷就是我的家长。
“你他妈对明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上,听到没有。”我幸福了,就想著身边的人都能修成正果。我想的真的就这麽简单。
可向雷一点也笑不起来,他脸色凝重的就好像好几年前我们那个不死不活的二人组合要解体了一样。
“到底怎麽了,就我那个破事你难不成还真想打官司,不过打官司也好,说不定我还能借机火一把,现在不都这麽玩吗?”
“蓝天-------”向雷的声音有点迟疑,“你最近没惹上什麽人吧?”
“惹,就我这得性,除了你招惹我,我哪来那麽大的魅力。”
“明哥这个月转掉了他所有的股份,大部分给了他妻子,剩下的给了我-------”
我来精神了,一巴掌拍向雷头上,“你死小子,玩我呢吧,一边对我抛媚眼,明修栈道,一边暗渡陈仓都修成正果了,这麽大的事也不给我说,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已经被人家拿下了,明哥床上猛著呢吧-------”
向雷脸都涨青了,一抬胳膊,我就被压到了桌子上,“你他妈的想死早点说,甭在这三八乱放屁,我在这给你说正事,你竟扯这些不经脑子的。”
“什麽正事?”我推开向雷站起来。
“明哥老婆的股份已经被人收购了,而且这里李董事的也卖了,昨天有人来找了我,想让我出让。”我没弄明白,“买卖多正常啊,这有什麽!”
“没什麽,就是有人同样在大量抛售股份,价格很低,你明白了?”
我不明白股份这东西。就是明白我手里的东西可能快不值钱了。
混混沌沌回到家,我还没真正弄明白股份是怎麽回事。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也太他妈的快了,一转眼我和梁恺恩爱了,一转眼向雷和明哥成了,一转眼我成了剽窃了,一转眼钞票成了废纸了。如果把这段弄成了摇滚,说不定我又可以出山了。
随便弄了两口吃的填进肚子,我收拾了房子和卡门玩了一会,刚准备给卡门洗澡,手机就响了起来。
“梁恺,什麽事。”
“天天你能不能来一下,我们参加研讨会的车和另一辆车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