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胤伦睨他一眼:“说的好象你们关系很纯洁一样。”
“是很纯洁啊,纯洁的男男关系嘛。对吧,大家说呢。”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放肆的大笑起来。
说起来他们的关系的确难以界定。谁都与其他人有过肉体上的关系,但却丝毫不存在具备束缚力的情感。
彼此心照不宣,都懂得各自的心思。
绝不会认真起来。
所以才够快乐,够轻松,是最合适的玩伴。
“够了吧大川。”
墙边一个肤色苍白的青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底有些憔悴的乌青,“今天来我们是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吗?还是只用嘴巴你们就高潮了?”
“哎糖稀你这话就不对了啊,用嘴巴多享受你会不知道吗。”
“糖稀你是忘了吧。”大川对被称为“糖稀”的青年露出恶意的笑,“我可以详细的给你再服务一次,你一定能记起来。”
“等……”
没等夏胤伦把话讲完,青年苍白的面孔蓦地涨成一片狰狞的通红。抬腿踢向大川的动作太突如其来,以至于谁都没阻拦住那正中腹部让大川跌倒的一脚。
“去你妈的!”
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一齐看向地上的大川:“怎么回事啊这是……”
预感
单手捂住肚子的大川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从夏胤伦的角度,却恰好能看到他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心里蓦地打了个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放心不下让他询问当事人:“大川?唐熙这是怎么了?”
大川抬起来的脸上写满了不屑,“谁知道啊,那神经病……”继而换回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阿伦,人家走都走了你还牵肠挂肚呢啊,这样让我很伤心的啊……而且现在我们该考虑的不是他吧。”
忆及唐熙摔门而去的样子,神智基本清醒,体力充沛的还能踹人,出事的可能性怎么都不会高……夏胤伦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将脑子里的全部思维都排空,就能轻而易举的陷入空洞的狂欢里去。
意识快要浑浑噩噩之前,最后划过脑海的竟然是冯杰生的脸。意外的同时他嗤之以鼻般哼笑了一声……不知道回去发现自己不在的青年会是什么表情……手里的酒瓶与大川那支在半空中对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是焦急。
夏胤伦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的焦急,夹杂着更多的担忧,渗进些苦涩,还有一点或许可以算作愤怒的成分。
和丹尼商谈完工程的详细进程计划已经七点,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拒绝了丹尼共进晚餐的提议,在饱含控诉和哀怨的眼神目送下他走出办公室。才推开门,冯杰生就感到了一抹秋季夜间细微的凉。
匆匆赶回住所,他没有想到会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
站在门前半晌,冯杰生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其实也不需要太过惊讶。这些天来他一直习惯于管住夏胤伦,浑然忘记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独立的思想,身体也很健全的人。
有点想要索性放弃不管的念头,但在屋子里待了还不到一小时,他就坐不住了。夏胤伦可能去的地方唯有那间叫做his的酒吧,很难预料他会在什么时候结束。熬夜对男人的身体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说什么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在去his的路上,冯杰生根本就没有料想到,在那里他也没能找到夏胤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