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胤伦伸长手臂想把烟盒拿回来:“喂,这个玩笑不好笑,杰生!”
然而冯杰生的态度很坚定,紧紧盯过来的眼神异乎寻常的认真,颜色比一般人稍浅的瞳孔都随之微微收缩起来。
“阿伦,我没有在开玩笑。你应该记住你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养。抽烟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停下。”
“你现在打算充当医生?”夏胤伦不认同地看他,将因为青年湿润的双眸而瞬时产生的想退让的情绪给按捺下去,“杰生你也是男人,难道不明白香烟对男人的意义?”
“我是不是男人……阿伦你会不知道?”
“……”
没有错过这句话里的别有所指,夏胤伦脸上缓缓盈起略带些轻佻的笑,“那你就不会不知道,适量的香烟能够让男人够坚挺够持久。”
冯杰生丝毫不为所动:“或许吧,但有害这点,相信识字的都清楚。”
见他指只烟盒上那行“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夏胤伦摊开手:“好吧,随便你。”他的语气很无所谓,对这他也的确满不在乎。
早在六年多以前,他就学会不对什么在意,不论什么人事物,甚至是栖身之所。或者还有眼前的青年。
“如果……阿伦你真的想抽烟,试试这个。”冯杰生却似乎不想让他这样,递过来一条口香糖。
“ok。”夏胤伦接过来,“杰生,你真的要在这里工作?”
冯杰生反问:“你很在意?”
“没有。”
夏胤伦矢口否认,他似乎有些无聊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说了随便你,只要你不会被老板批评啊什么的,愿意在哪里工作都是你的事,反正……”他顿了顿,“这间病房也是你出钱我才能住的,不是吗。”
说完的时候冯杰生已经再次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意味难明的光芒。夏胤伦和他一直对视了有大约几分钟的时间,谁的目光都没有偏移。
直到冯杰生拿了几份报纸和杂志给他:“这些应该还能打发时间。”
像要凝滞住的空气才流动起来。
夏胤伦微微一笑:“谢啦。”
屋子里陷入一片类似于宁谧的安静。没有谁说话,医生来查房和打针都轻言细语,快速离去,只剩纸张唰唰唰被翻过的细碎声响和键盘被敲击的有节奏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得不为人所觉,快到傍晚,不是太晴朗的天气让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最后打下一行字,冯杰生结束了与丹尼的对话。
将sn的窗口关上,浏览一遍旁边的成员列表。再没有什么事情不曾交代,小组会议明天开也来得及,他索性把整个程序都退出来。
屏幕上一片空白,只有零星的几个图标挂在桌面上。往常喜欢登陆的几个网站也懒得点开,一夜都没怎么睡,早上回宾馆拿东西包括煮粥都让冯杰生感到疲惫。
光线的黯淡能加深这种倦意,青年的脑袋逐渐低了下去,半垂在胸前。意识愈来愈模糊不清,几乎要沉入到一片纯粹的混沌里去。
说是几乎,是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冯杰生忽的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神智在顷刻间回归,看过去他才知道是夏胤伦下了床,大概看到他打瞌睡,手里拽着一条被单,正要给他盖上。
发现冯杰生张开眼,男人的动作定格住。
不经意交错的视线仿佛被不小心挨擦到的皮肤表面染上难以忽略的绵绵热度,连带着范围更广阔一些的身体周遭都被高热环绕。
说不上来是谁主动,彼此之间的距离被慢慢拉近。潮热的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加重了某种呼之欲出的成分。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迫不及待般增大了力道。舌尖不约而同的侵入到对方齿内,互相绞缠,辗转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