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没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维像被定格在某个瞬间，脑袋里大片大片的空白被一些碎片填充着，填充的速度比蜗牛还要缓慢，好象永远也填不满。
一飞冲天捂住眼睛。
手指和手心所触到的地方都是干的，根本没有泪。
直到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师父？”
凝固的时间忽然再次开始流动。
那一刹那，他的掌心多了一分湿意。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堂前燕，他早就收到了一飞冲天发的消息告诉他晚上再见，所以不明白见面的时间为什么从晚上提前到了中午。
怎么会在这里……
这实在是个不好解答的问题。
难道要他告诉堂前燕，你如花似玉的师父乃是被一心喜欢的人一剑戳来的？才不要！那已不仅仅是面子问题！
一飞冲天放下手臂，抬起头，泪水被悄无声息地擦去。他斜睨着堂前燕，道：“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呢……”说着他眼睛一眯，像看出点什么般声音放慢，“燕子，别告诉我你又死了啊。”
堂前燕眨眨眼：“好。”
一飞冲天正等他倾诉再度挂掉的原因，却没想到他说了一个字就沉默是金了，不禁主动问：“好？什么好？”
堂前燕道：“你说别告诉你我又死了。”
“……”这个家伙一定是老天派来打击自己的，一定是！！！
这时天边响起微弱的破空声，一道金光越来越近，落在两人跟前。从飞剑上跳下来一个人，边喘气边道：“燕子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要弄死你的！你……”话音戛然止住，他猛的一把拉住堂前燕的胳膊将他拽在身后。
堂前燕有些不解：“老鼠？”他似乎……感觉到了敌意？
一飞冲天蹙起眉，语气有些冰冷：“是你害死了我徒弟？”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害死……”北洋鼠眼神飘忽不定，“呃……好吧，我不小心让燕子挂掉了，但这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燕子是我徒弟。”
“游戏里有个屁的师父徒弟啊，你还不就是想要出师任务的经验？”飞仙里徒弟到五十级出师，完成出师任务后玩家师父能获得大量的经验值，因此才有了经验bb这一职业应运而生。
一飞冲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已经从北洋鼠身侧响了起来，“老鼠，师父不是你说的那样。”
北洋鼠被堂前燕抽出手又认真望着自己的举动惊到，硬着头皮说：“怎么不是？”
堂前燕歪了歪脑袋：“我看过网站，出师任务的经验奖励是100万。师父那天在水晶龙宫一下午打到的经验有50万，把我从八级带到二十级，师父用了一晚上。按照网站上的计算公式，到出师的时候大概要好几个晚上。那么久师父早就不止拿到100万经验了，比较起来是师父吃亏。”
北洋鼠听他有板有眼地计算经验值，很是无语。该怎么告诉这家伙，那本来就是瞎扯的理由。
一飞冲天则眉开眼笑，伸手拍拍堂前燕的头：“燕子真是乖徒弟哈～～”
北洋鼠有点焦躁，又有点担心。他没想到挂掉复活这俩人都能撞一块去，那可是随机分配的概率呀！莫非这就是缘分？呸呸呸，那也一定是孽缘！只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他是绝对说服不了堂前燕跟一飞冲天解除师徒关系了。因为堂前燕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是八头牛都没法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