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两个加起来刚过十岁的小朋友,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的大起大落。
小哥俩本来是负责捡麦穗的。
中间实在是太热了,便趁大人不注意跑到小河边玩水。
玩着水,哥俩现了河里的大河蚌。
这可把俩人惊喜坏了。
跑回地里拿了背篓就捡了半背篓的。
也没想过为什么,明晃晃的大河蚌躺在那里都没人捡。
最后,回来的时候,怕被别人看到,还知道在背篓上边盖上猪草打掩护。
这是上次捡野鸡的时候,跟二哥周学明学的,好东西要藏起来。
正在地里帮忙运小麦的周学明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使劲夸这两个大聪明一顿。
别人看到绕着走的河蚌,也就这俩小傻子给当成了宝。
还藏起来。
不过幸好藏起来了。
如果哥俩光明正大背半背篓河蚌回家,少不得被村里人嘲笑。
这个东西虽然是肉,但是不仅腥,还嚼不烂。
也就灾年的时候,有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才会偷摸去河边捡几个。
这哥俩记事的那几年,天气一直大旱,河水几近干涸。
自然也没人给他们普及河蚌的不可食用性。
“你俩皮小子,跑哪玩去了?一下午怎么都没见你们在后边捡麦穗?”
说着话的功夫,周家众人下工回来了。
周老太看到两个小孙子,开口先是一顿骂。
小孩子捡到的麦穗,一半上交村里,一半可以自己留着。
虽然小孩子捡不到太多,但是攒起来,给一家人包一顿白面饺子还是够的。
不过捡麦穗这个工作,只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可以干。
再大点的孩子也不愿意去干,直接去做大人的工作,挣工分不比捡麦穗香。
老周家就是这样。
大孙子周学光学校也放麦假了,和老二周学明一起帮忙把捆好的小麦往车上运。
因为力气小,两个人顶一个工在干。
而且腿短度也慢一些,一天也就能挣六到八个工分。
不过,这也比捡麦穗强多了。
毕竟,工分等年底算下来,是能分钱的。
“奶,我和三哥捡了贝壳回来,小婶说不能吃,是真的吗?”
周学达委屈巴巴的向奶奶求证。
“哎呀,你这傻孩子,这东西谁吃啊,又硬又腥的。”
周老太还没开口,周学达的亲娘刘艳先开口了。
“哇哇——”
周学达忍了半天的泪,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