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然眉头一皱:&ldo;邵二哥说什么呢?&rdo;邵劲先还愣了一下,不明白徐善然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个态度,他稍微回忆了一下,两秒钟后突然醒悟过来:要命,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都叫错名字了!他连忙更正:&ldo;五妹妹,我是想说刚才说的事情。&rdo;虽说现在年纪小些,可徐善然又不是真正的闺阁少女,不至于为这点事情生气。现在见邵劲明白过来,她也就缓了脸色,笑道:&ldo;邵二哥父亲的家乡在吉安,怀恩伯夫人嫁过去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你父亲中了进士之后,如果邵二哥想查一查过去的事情的话,可以往吉安那边去‐‐&rdo;邵劲正琢磨着自己怎么去查,就听徐善然又说:&ldo;但这事我们自己来,未免有些不便,如果邵二哥放心的话,我可以托我舅舅注意一下。&rdo;这妹子太爽快又讲义气了!邵劲感动,也不说其他虚的,直接拜托徐善然:&ldo;那就麻烦你了。&rdo;徐善然笑了一下:&ldo;一点也不。&rdo;确实一点也不。因为就只这几句话的功夫,她忽然意识到怀恩伯家只怕还藏着一些不好对人说的秘密。这个秘密会不会和那掩着脸从怀恩伯家出来的,二皇子的外家,工部侍郎方思明有关呢?这一日是夏日里少见的阴天。天空沉沉地似乎要自顶上压到地下,或许是大家都担心只一眨眼的功夫天上就要下起瓢泼大雨来,因此不止街面上没有多少人,就连那套着缰绳拉货的骡子,也似乎被这暗沉沉又懒洋洋的气氛给影响到了,只顾倚着木栏杆,有气没力地喷鼻息。但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这一副懒散情况。至少在宁舞鹤那套小院里,何守正背抵门板,两只手分别被人按着,脖子上也架上了一把大好的钢刀。他此刻正暗暗苦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他这好不容易见到了宁舞鹤,刚激动的上前相认,不想这宁舞鹤一开始虽面色数变,却也好言好语,只等将他诓进了屋子里,就立刻有一群人上前来架住他……他只好说:&ldo;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小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rdo;宁舞鹤目光冰冷,他只看着对方,却并不言语。倒是那按着他手脚又拿到抵在他脖子上的几个年轻人有互相交谈:&ldo;这是不是别的帮派的?&rdo;&ldo;看起来面生得很啊……&rdo;&ldo;我们昨天才悄悄搬到这里来,他今天就找上了大哥,我看也别多想,做一个是做,做两个还是做!&rdo;何守罕见地寒毛都竖起来了。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总能比普通人多闻出一种血腥味,他此刻就很清楚地闻到面前几个人身上的血腥味。而且还是新血!他们刚刚杀了人没有多久!何守的武功放在和三老爷身边一点都不突出。他被何三老爷看重的,是那和粗豪的外表一点都不搭的缜密脑袋。他不怕那些没有杀过人的家伙,这些人在下手的时候总会犹豫,这就是他的机会。他也不怕那些积年老手,这些人都有和他一样冷静的脑袋,他来这里不是闹事的,把话说开了自然也就没有危险了。但是这样刚刚杀了人的,他们不会有新手的犹豫,又没有老手的冷静,往往一冲动就直接下刀,这个时候他要是一个答不好,只怕真的做了刀下冤魂,有冤都不知道往哪边去说!此刻何守也来不及悔恨自己竟也不多带个人过来,只忖着刚才自己已经说过了是三老爷的人,但宁舞鹤一点不给面子,只怕是积怨已深,他现在只怕得说些其他的……其他的?何守忽然福至心灵,忙道:&ldo;宁少爷,我是得了五姑娘的指点过来的!并非你们对手的人!&rdo;这句话一出,宁舞鹤总算有了反应,只见他挑了挑眉,反问:&ldo;五姑娘?&rdo;&ldo;正是,是国公府的五小姐。&rdo;何守立时说。宁舞鹤冷笑一声:&ldo;她还是这样不知所谓。&rdo;说完却道,&ldo;行了,放开他吧。&rdo;那些控制着何守的人自然听宁舞鹤的话,纷纷撤手。何守也趁机退后一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一口气松下来后,他反而有点犯难: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三老爷的血脉,可是这个血脉眼看着对三老爷恨之入骨,他是不是还真有留下来的必要呢?也是三老爷,要是这些年家里再多一个小主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会这么为难?正自想着,却不妨听宁舞鹤说:&ldo;她怎么会叫你过来?别说什么她关心我的话,我只问你一句,她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卖好,别是扯着我的皮和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