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守山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嗽。
又一会儿功夫,一旁倒水的锦衣卫报说。
“大人,他失禁了!”
见此,沈一川抬手止住用刑。
刘守山则抽搐着被左右推坐起身。
“你不说,绝对是个死!”
“说了,我沈一川倒能保你条活路!”
说到此处,沈一川顿了顿,其一双冷冽地眸子死死盯住刘守山,任何表情神态上的蛛丝马迹都难逃他的观察。
静待片刻,旋即其忽地直起身。
“我看你是条汉子,有意饶你活命,你不要不知好歹!”
说着,沈一川抬手向守在门边的两名锦衣卫示意了下,这些人常年跟随他办案,很多时候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立即按其指令行事,外人则很难搞懂其用意。
“沈大人!”
“我刘守山德顺23年募兵(先皇年号顺德,崩于顺德46年秋),军帐中攒有贼头八十四颗,平叛剿匪大小数十仗,我是从刀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兵,后来,只因腰有刀伤,没背景没钱财打点,便被转配到了这总兵衙门的马厩里,终日与马粪相伴!”
“要论军功,老子对得起朝廷,无愧于先皇!”
“如今混到这般光景,我认了!”
“但他赵尽忠要裁军!他算个什么东西?!”
“想当年,他也不过是行伍里一锅吃饭混军饷的罢了,现在高升了,反手却要裁军!”
“我们这些老弟兄抛头颅洒热血,军营里滚了大半辈子,现在要裁军,你叫人怎么活?!”
刘守山越说越激动,头上青筋暴起。
“哈哈哈……”
其仰天长啸三声,眼神愈决绝起来。
“小旗官任老三不中用,死了倒也痛快,今儿老子落你们手里,自知也不得活!”
“事儿是我们办的,多说无益,你也甭费那劲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守山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就在此时,咯吱一声,房门被刚出去的锦衣卫从外拽开。
“大人,人带来了!”
说着,一个三十来岁样貌平平地妇人被左右架着抻了进来。
“大人,这娘们叫慧娘,衙门里做清扫的杂役,经探查,是这刘守山的想好,两人未婚配,但育有一女,就是那个翠丫头!”
见慧娘被捕,还扯出了翠丫头,刘守山软肋一下被戳中,顿然就欲暴起,但押着他的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左右死命按住,未叫其移动分毫。
“我操你祖宗!”
“姓沈的,你不得好死!”
“你们这些欺男霸女的狗东西!”
“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放了慧娘!”
慧娘进得屋来,被眼前的阵仗已然吓得有些懵了,半晌缓不过神儿来。
刘守山歇斯底里,玩命地挣扎,脸都憋紫了,两三个锦衣卫几乎都要按他不住。
“大人,咱奉上谕飞奔辽州,这一路上四五天,兄弟们酒肉都没得碰,苦的很。”
“今儿刚到衙门口就又被安排上了这档子事儿,也没空歇了,您老体谅体谅弟兄,要不就让我们几个小的撒撒法子?”
闻言,沈一川配合得顿了顿,后点头努着嘴指了指屋子里间的那个火炕。
“好嘞,哈哈!”
说着,押住慧娘的两个锦衣卫拽着慧娘就进了里间,旋即一旁又有四五人一同跟着进了去。
不肖时,里间慧娘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